楚无殇在进入艳春楼时,已经恢复了些许意识,他知道柳絮儿把自己卖了,还是卖到了青楼这种地方。
鼻尖充斥着浓烈的脂粉味,他想要甩开那些扶着的手,却听到有人说:
“要不是你辜负了人家,人家何至于卖了你?”
“自古男儿多薄幸,要是都像她这般洒脱,这天底下也没那么多心碎女子了!”
越来越多的手在他身上摩挲起来。
“妈妈,这人大约不行,你看咱们姐妹都上阵了他都没反应。”
楚无殇气得险些吐出一口老血,他怎么就不行,他只是厌恶这些女人而已。
“照例先关柴房去,养个三五天,要是还不行,就只能便宜对面的相公堂了!”
楚无殇半夜自艳春楼柴房醒来,想的第一件事,就是柳絮儿绑他两次,现在又卖了他,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?
难道是真的如那老鸨所说,对自己有情,爱而不得,所以想要毁了他?
柴房的门被打开了,楚无殇试探性地摸到门边,发现四下无人,立刻拔腿狂奔。
难道,她后悔了?
楚无殇拐进一条小道,感觉背后有人跟上来,他弯了弯嘴角。
“罢了,你虽配不上我,不过看在你用情至深的份上,倒是可以许你个妾位。”
地上的黑影被拉得老长,却还是能分辨出,这是个男子的体型。
来的根本就不是她,楚无殇心下一咯噔,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“咚!”能不能换个地方敲?这是楚无殇晕倒之前唯一想说的话。
艳春楼隔壁,恰是名气比不上艳春楼,但生意不比艳春楼差的相公堂。
相公堂有人开了角门,将楚无殇拖了进去。
这夜,柳絮儿就歇在了驿站,或许是不比在拂柳巷睡得安心,早早就醒来了。
开门发现房门前站了个人,像快门板似的杵着不动。
“陆力?”
“爷请您去畅听楼看戏。”
“看戏,看什么戏?”陆叔叔还有看戏这一喜好?
“不知道。”
虽然知道陆力不会多说一个字,她还是忍不住打听。
“那个,陆叔叔,他怎么样,有没有生气?”
陆力没回答,过了好一会,就在柳絮儿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开了口:
“本来没生气,后来生气了。”
柳絮儿随便收拾了下自己,带着蒲草出门。
畅听楼能听戏喝茶,但这个点大堂内空无一人。。
陆力引着她到了二楼雅座,柳絮儿的目光瞬间就捕捉到了坐在窗边的陆循,今日他穿了身月白色广袖长袍,头发用玉簪松松垮垮地挽着,显得慵懒随意。
“先看,回去再说。”
光从他的脸上来看,其实是辨不出喜怒的,但陆力说他生气了,肯定不是无的放矢。
柳絮儿坐的位置,窗户被打开一扇,正对着对面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。
巷子的一旁,挂了许多红色灯笼,门前一块大匾额,匾额上赫然写着“艳春楼”三个大字。
柳絮儿心虚地缩了缩脖子,陆叔叔该不会知道她昨晚上做了什么吧?
突然艳春楼对面的一个角门被打开,衣衫不整的男人,抱着衣服鬼鬼祟祟地跑出来。
那男人刚跑了几步,就被艳春楼冲出来的人团团围住。
“好你个薄情郎,花了百两银子买下你,什么都没干就要跑了?”
“把他给我绑起来!”
她这一喊,把邻里左右的人都吵醒了,好些人推开窗往楼下看热闹。
男人只是急急忙忙用长袖把脸挡住,可挡住了脸,挡不住后脑突兀肿起的大包。
柳絮儿一眼认出来,这不是昨天被她送进艳春楼的楚无殇吗?
怎么从对面出来的?这对面房子看上去灰扑扑的,却都是用的青砖琉璃瓦,院子里的陈设也算气派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达官贵人的私宅呢。
就在楚无殇即将被压进艳春楼时,对面的房子里冲出来个四五个魁梧汉子。
其中有个满脸大胡子的汉子,几拳把缚住楚无殇的人打倒,将楚无殇拉到了背后。
艳四娘的眼珠子在大胡子和楚无殇身上转了两圈,忽然一脸的恍然大悟。
“哎呦歪,我说怎么一屋子大姑娘都不见动静,原来是个小馆馆。”
大胡子哼了哼,仰头用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