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的空气闷得季泊洲大脑空白，无法进行思考，他出了银行，一路往前走着，没多久，斑马线在脚下。

绿灯一亮，他被人群拥着往前，脚也被踩了一下。

他吃痛，却无法低头查看，踩了他脚的人也丝毫不在意，飞快地向前走着。季泊洲无法，被挤着往前穿过了马路。

到了马路对岸，季泊洲的脸色可以说是差得很。

他低下头，锃亮的皮鞋上面印上了一个灰色的脚印，都是灰。

他来不及找出纸巾擦鞋，手机在此时响起。

瞥了一眼屏幕，是付明涵，他的脸色并没有舒展，抓着手机的五根手指收紧，死死捏着机身。

他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，很快便接通了电话。

“哥们，你还好吧？”来人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，很难让人想象，他是洲际科技的三个大股东之一。

季泊洲心情不佳，冷哼一声。

“……洲哥，我已经知道舟山今天没谈成的事了。虽然我现在这么说，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，但是我昨天说的，是真的……我真要撤资，”说到此事，付明涵开始温吞起来，“你别怪兄弟，你也知道我家那事，我没办法，实在是着急变现……”

季泊洲抬起另一只手，捏了捏眉心，半晌，接下去，“需要帮忙跟我说一声。”

付明涵那边低低地应了一声，也没说话。

两人心里都清楚，往后这境况，季泊洲怕是有一阵子要忙了，说是焦头烂额也不为过，哪里还能抽的出身，去帮付明涵呢。

季泊洲挂断电话，罗秘书走上前来。

“季总，我去把车开过来？”看得出来季泊洲的心情不好，罗秘书小心翼翼地询问道。

“不必，”季泊洲狠狠捏了一下眉心，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，“你回去吧，我自己走走。”

“奥……”罗秘书应下，等到季泊洲拔腿走出几步，才默默地追问了一句，“那您还回公司吗？”

季泊洲逐渐走远，自然不会再回复他，罗秘书只好往回走，去和其他同事汇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