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、
夜晚,江肆月洗了澡,穿上一件睡袍,在房间里等季泊洲。
已经很晚了。
婚礼是中午举行的,开宴后,他们就一直在敬酒,下午又将宾客都送走了,才开始收拾回家。
现在住的这幢房,是季泊洲准备的婚房,离市中心有点远,不过与今天举行婚礼的酒店距离并不太远。
他们婚后并不会到这里住,不太方便,不过两人都要休婚假,所以从今天开始,在这里还会待上一阵子。
还说什么洞房花烛夜呢,江肆月撇撇嘴,有些脱力地坐在沙发上,这一整天,要她操心的事情太多了,再过一会儿,就都是第二天了。
也不知道季泊洲去干什么了。
江肆月吹着头发,想起他。
今天结束之后,季泊洲让她先走,说他很快就回来。
这么晚了,有什么事?
江肆月心中嘀咕了一句,房门被打开。
季泊洲开了门,站在门口,动作却停住,也不往房间里走。
他拎着外套,倚在门口,不知道,该不该进去。
江肆月注意到他,放下手中的吹风机,朝他走过去。
她瞥了一眼门口的季泊洲,他依旧穿着皮鞋。
“怎么没换鞋,我去给你拿双鞋?”
江肆月抿着嘴,关注点落在他的身上,今天这一身,自然是帅气逼人,只是现在这样子,到底是有几分不对劲。
他是太累了吗?
江肆月进入到视线后,季泊洲肉眼可见地皱起眉,脸上染上烦躁,他伸出手,扯开了领结。
那,他或许是醉了?今天中午是喝了不少……
江肆月已到了季泊洲身边,她抬起头,与他的目光对视。
他眼里一片清明,并没有醉酒的样子,只是看上去,眼底正在酝酿一场深海上的风暴。
江肆月小巧的身子闪过他身边,出了房门,下楼去拿了一双拖鞋给他。
一来一回花了不少时间,回来时,季泊洲已经不在门口了,江肆月进了房,看到他坐在沙发上。
他一只手抚着额头,手肘抵在膝盖上,另一只手虚放在皮质沙发上面。
衣服和领结被他随意丢在地毯上。
江肆月走过去,轻手轻脚地放下了拖鞋。
她捡起衣服和领结,放在了季泊洲身边的沙发上。
做完这些,她收回手,有些局促地交叠在身前,站在了季泊洲侧前方。
他怎么了,遇到什么事情了?
江肆月有些担心,他看上去,心情很不好。
“要不你先休息吧,我去隔壁睡。”江肆月望着他,有些拿不准主意,主动提道。
季泊洲仿佛已经入定,听到江肆月的话,他才缓慢地抬起头来,但并没有看江肆月,而是换了个姿势,仰卧在沙发靠背上。
“不必,新婚第一夜,我自然是要好好伺候江总的。”季泊洲终于出声,冷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。
江肆月站在那里,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,手勾在一起,脸上是小心翼翼的表情,仿佛生怕说错话,惹怒了他。
季泊洲好笑地勾勾嘴角,事到如今,她何必摆出这副清纯善良的样子,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。一直以来,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的,不正是她自己么?
季泊洲的话落下后,江肆月心中“轰隆隆”炸开一声,如响雷般。
“你在说什么啊……是,发生了什么吗?”江肆月又出声,企图得到更多的信息。
她疑惑地望着自己,真的很想寻求一个答案。
季泊洲移开眼神,拿过拖鞋来,俯下身,慢条斯理地解开皮鞋来,把鞋脱掉,换上拖鞋。
季泊洲站起身来,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江肆月,在她身上投下半片阴影。
“我先去洗澡。”
他没碰她,擦身过去。
洗手间的门关上,隔绝了两个人。
江肆月背着身,听到关门的声音,呆呆地站在那里。
过了一会儿,洗手间里又传来绵延不绝的水声。
她好像才回过神来,有些落寞地抚了抚睡袍的衣袖。
今天她选了一件长睡袍,外面是一根系带系起的外套,里面是一件吊带裙,她还挑了一套很勾火的内衣。
男女之事她并没有实践过,也不知道这些会不会取悦到彼此,所以准备这些的时候,她的脸火辣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