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,我就说嘛,哪有黄老太磋磨不了的媳妇。”
“长得再娇艳再窈窕有啥用,嫁到山村里来,三五天也得下地干活,不然吃啥喝啥?”
“欠了十五两能不做活劳动吗?”
“要我说,欠了十五两,白粥稀饭都不能给她吃。这几大包里装的啥……”
“不是野菜就是菌菇呗,老黄家上上下下算起来也快有二十口人了,这一扁担也就够一两天罢。”
“给你这么一说,我也得去掐点野菜了,别被老黄家一家包圆了。”一黄衣妇人从土堆上跳下来,拍拍衣上的灰,拎起竹篮就走。
“急个屁啊,荠菜和蒿子都有,白花菜和菌菇,槐花也一树树的开着呢,吃不完……跑那么快干什么,等等我。”胖妇人对着她喊话,身体也诚实得很,忙不迭追了上去。
柳泠泠极为讨厌这种是非聚集地,就是蚂蚁从她们脚下路过都要被逮着说三句。
加快步伐往家去,放下这些菌菇还要赶去张四月家接孩子。
但才堪堪看到自家篱笆墙,就见小天小迪蹦跳着朝她挥手,眉眼飞扬,“五婶。”
小天还不忘扭头对着院里喊一声,“五婶回来了。”
“你们自己回来了?”柳泠泠话音刚落,就见院里一道高壮的身影冲了出来。
“是五叔接我们回来的。”
其实不用小天回答这一句,她自己已经看见了。
男人手里抓着一把不知道要干啥用的圆木,看到她的一瞬,眼里透着担忧。
柳泠泠心跳隐隐漏了一拍,这男人长得太俊真是不好,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,她难受。
然下一瞬,男人眉宇轻蹙,凤眸半眯,担忧不复见,成了探究,视线落向那些叶包。
这……
光是这样看着,叶包几乎将她半个身子掩了去,她本就纤瘦,如此削减之后变成了一根很诡异的麻杆。
但更诡异的是,她这样娇弱的身躯怎可能担起如此重担?
“五婶你去哪来,五叔到处找你,你扛着啥?”小天走上来,伸出手要抓叶包。
扛?
柳泠泠这才了悟黄鹄禾为何会用探究的眼神看自己。
他们不知道叶包里是菌菇这种轻飘飘的东西,万一乱猜重物,且不是认为她有巨力。
更糟糕的是,她昨日飞起一脚把黄鹄禾的娘踢翻,害她压断手,这笔帐黄鹄禾会不会跟她在这时认真清算一把?
“呀。”柳泠泠做作地惊叫了一声。
手一落,扁担就自肩部滑落下来,一只眼迅速瞄准路边一丛草地,摔下去应该不痛吧……
身体一歪,双膝就那么跪了下去。
想象的疼痛没有到来,一个结实炙热的怀抱及时将她接住。
西斜的日光,朦胧薄淡地映照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,两人有一瞬都怔愣沉浸在这被阳光勾勒起的迷离中。
二人背后,小天小迪步调一致地瞪大眼睛,或许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画面,还没来得及捂眼闪躲,皆震惊地看着叔叔抱着婶婶。
“没事吧?”男人问,呼吸灼热。
耳边声音暗哑,柳泠泠瑟缩地抖了下肩,睁开眼,就是男人尖挺的喉结,还恰到好处地上下滚动了下。
她顿时红了脸,摇摇头,又点点头。
黄鹄禾轻轻叹了一声,“你身子才见好,怎么能扛能抬呢,在家多休息几日,别落下病根。”
她乖乖点头,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,示意他放开自己。
而手指触碰到他健实肌肉的一瞬,才发觉和女子润弹的肌肤截然两方,硬梆梆的,满是男人荷尔蒙的感觉。
男人许久并未动作。
柳泠泠:“……”
“放开我吧,孩子看着呢。”
黄鹄禾轻轻的笑声传来,“不是我……”
他视线下落,凝着柳泠泠细腻到看不见一个毛孔的鼻尖,拥着她的那只手无端紧了紧。
柳泠泠不解蹙眉,叫他放开,他抱得更紧了,这还叫不是他?
是她自己忘了,自己一只胳膊还搂着男人后脖颈,揪着后领子不撒手。
她此刻想怒吼,但想到自己现在是‘才见好’的身体状况,歪过头去,轻轻“哎哟”一声。
男人手臂一紧,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。
她还在天旋地转的眩晕中,背部触到了一片宽敞的软陷。
黄鹄禾已将她抱进里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