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婆婆……”
钟阿婆摇头,“别劝我,老人家有老人家的考量。”
须臾,她故作轻松道,“叫上许家媳妇跟我走。”
此事只能暂时作罢,柳泠泠转身遥遥朝张四月招手,那边得到信号,连忙将那只装满白花菜的木桶寻了个隐蔽地点用草掩盖,抬着剩下几个飞快跑来。
“钟阿婆好。”张四月虽然心有戚戚,但面上不显,还很乖巧地打了招呼。
钟阿婆冲她点点头,神色平静,拄着拐杖独自朝前走去。
很快又来到昨日摘菌菇的坡下,念过祝祷词,上坡,入林,摘蘑菇。
经过一夜酝酿,树林里的白牛肝菌又冒出不少,个头也大,大山孕育生命的能力让人惊叹。
三人一人一只木桶分出片区各自劳作。
不知何时钟阿婆就跟柳泠泠碰到一块,桶里快要满了,索性坐下来歇口气。
柳泠泠从腰边布兜里摸出两个白面馒头塞到钟阿婆手里。
“婆婆,你先吃,我去给你找些水来。”
“不用,我带着呢。”钟阿婆像变戏法般,眨眼手里就多了一只小竹筒,竹筒削了青皮,已是炮制过后的黄泥色,年代久远,已经保养到抛光了。
“小丫头,这白牛肝菌不值钱,摘上百来斤也才百来文,一会到前头去看看,能否再找到些鸡蛋黄菌。”
柳泠泠勾唇一笑,“我刚来那会就去看了,没有。”
钟阿婆遗憾一叹,“我昨天被那些鸡蛋黄菌吓得半死,以为见鬼了,现在想想,可能是你运气好,今天没遇上也正常,哪能每天见鬼。”
“……”柳泠泠感觉自己被冒犯了,但又说不上冒犯了哪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