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哥沉吟着,到底是不舍那些槲橛,最后一拍肚皮,“行吧,看着货多的份上,再加二十文一斤,槲橛可不兴再涨价了。”
“成。”柳泠泠笑答,叫三哥帮忙称重,秤杆翘得高高的,去个零头一百四十斤整。
几人来到小桌边算账,胖哥手里的算盘打得飞响,厨房里肉香味一阵阵飘来,胖哥下意识咽唾沫。
“家里做什么好吃的?”
“正好娘家兄长过来玩,做几个小菜,都是粗茶淡饭,若是二老板不嫌弃就在我家吃个中午吧。”柳泠泠顺便给他们彼此介绍了一番。
“行吧,方才活动了一阵确实感觉有些饿,一会和大兄弟们喝上几杯……”胖哥也不客气了,将算盘挪到柳泠泠面前,“看看数对不对,一百四十斤天麻十六两八钱,槲橛大株八棵,小的十三棵,那就是十四两五钱,总共三十一两三钱。”
柳泠泠确认了,在哥哥们不敢置信的注视下收了钱,把胖哥交给哥哥们招待,进厨房预备多做几个菜。
“之前坡下吵吵闹闹是为何事,这个大老板又是谁?”钟阿婆在旁小声问。
柳泠泠将钟阿婆刚刚挂到灶头上的腊肉又拿了下来,开始切片,“跟我们赶山的李大壮,把八十斤菌菇卖出了九百文钱的高价,大老板就来寻他请教高招的!”
她便把李大壮投机取巧的经过说了一遍,钟阿婆听罢一脸幸灾乐祸,“打死都活该,整日就钻营些偷鸡摸狗之事,带头抢咱们菌菇,还用你来做幌子,阿猿这一脚踢得好,绝了某些人的念想。”
许家人这会也到了,张四月提着三条腊肉走了进来,听了那么一嘴,也愤愤道,“我说早上那么些人进山抢菌菇,原来是李大壮搞的鬼,上次你说收购那些妇人的菌菇,幸好没成事,我见那水池边的堆着的菌菇,简直是冲着抄家灭门去的,指甲盖大小都薅了,简直就是在糊弄,那是正经做生意的样子。”
她将腊肉挂到了灶头上,见着柳泠泠向她投来不解的目光,莞尔一笑,“你老是叫我们过来吃饭,我就送你几条腊肉。”
柳泠泠长叹一声,“这下我家是不愁没存粮了,帮我切一些笋片,我炒个笋片腊肉。”
张四月挽起袖子开始剥笋皮,“昨日你和阿猿走后,就有村民拿着两颗鸡蛋过来换熊掌,把咱们笑个半死,这些人是欺负我们不懂呢还是觉得他家的鸡蛋是凤凰生的?”
钟阿婆唏嘘道,“黄老太带着儿子过来抢黑熊,幸亏你们走得快,那一家人的嘴脸,若你在,能撕掉你一层皮。”
柳泠泠将汆好水的蕨菜捞出,等着笋片下锅,侧过身,迟疑问道,“你们动手了?”
张四月忍俊不禁,“不算动手吧,婆婆有绝招,他们不敢造次。”
听得柳泠泠心里痒痒的,“啥绝招?”
张四月和钟阿婆对视了一眼,摆摆手,“你还是别知道的好。”
柳泠泠撇撇嘴,不会是奥利给吧。
她看着张四月将笋片送入锅中汆水,提起正事来,“下午去摘鼠曲草,万荟楼的老板订了一百斤。”
张四月喜上眉梢,“我这边也有好消息,联系了三个人都愿意来,你需要时随叫随到。”
柳泠泠点头,三人心照不宣地想着下午工事多也没多聊,各自忙着案头灶火,很快几碟家常小菜陆续上桌。
菌菇汤,红烧肉,蕨菜炒肉沫,笋片炒腊肉,煎蛋饼。
外头的人都喊了,中午饭别弄这么丰盛,馋得人就想抿上两口小酒,下午还要不要做事了?
“你们先吃,还有一个菜。”柳泠泠笑应着。
这边又起锅烧油下葱姜大料,爆炒出香味,把滤干水的花甲下锅翻炒,待花甲全部开口,撒盐出锅扔小葱。
炒花甲一上桌就成了新宠儿,一来是山里人甚少吃到海鲜,二来是这道菜的烹饮手法完全现代,简简单单的食材,入口口感鲜美,肉质嫩滑,半点海腥味都尝不到。
胖哥第一口下去,眼睛都亮了,“哟,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啊,这蛤蜊还挺多肉,吃起来比螺蛳方便多了。”
接着其他人也尝了两个,纷纷赞不绝口。
酒足饭饱,胖哥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与众人作别,这边一瞧都快酉时了,动作麻利地带着工具上山。
山上,大家分工合作,黄鹄禾和三哥去砍丝兰,许有船带着小天小迪在坡边摘菌菇,张四月和柳泠泠负责万老板的鼠曲草。
剩下两个人,有之前五哥误认亲家母的笑话闹出,钟阿婆对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