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子跟上了,张四月不禁哼笑,“不就是送你哥哥回去吗?还秘密呢,不过话说回来,你两个哥哥可是真帮的上手,做农活确实是离不开人。”
“那当然,我的哥哥们可勤快了,才不像黄老太那几个儿子外强中干。”
“你三哥不一直嚷嚷着要带你回家吗?怎么说走就走了,把你撂下了?”
柳泠泠笑得一脸狡黠,回道,“我让黄鹄禾与他们说出去买些东西,没直说送他们回家。”
“得得得,就你聪明,”张四月说着起身,上来拉着她的手,“男人们走了,剩下的活就得咱女人干,快起来去吧,到脚楼上把山货整理整理,一直被雨淋着,可别沤坏咯。”
“我再歇一会。”柳泠泠说着就要后仰去。
她真累坏了,第一次雨天赶山,发现腿脚有它自己的想法,泥泞坑洼之处,脚跟鞋子都是各走各的,这样赶山,力气花得比平时多。
张四月见她始终不愿起来,也不再闹腾,自个上了吊脚楼。
柳泠泠望着那道勤快的背影,突感恍惚,自己初初穿越过来时,摘个白花菜都在吐槽那是恋爱脑的天堂,如今尝到深山田野赐予的财富,她竟不知不觉,乐在其中做这个采野菜的王宝钏。
又歇了一刻钟,见着钟阿婆都在做活了,她也不好再躺着。
爬到脚楼上,入眼就是挨靠在柱边那几根巨大的黄泥拱笋。
它现身那会引来了多少人惊呼声,现在看着人也是威武霸气得很,不仅是难挖,更是造型独特,牛角一样健壮威武,弯曲的笋体都有她这么高。
张四月与她说,有些人偏好黄泥拱这一口,笋皮如泥,肉白如玉,最是嫩脆甜鲜,即便这样粗大的笋体,掐根部也嫩到一碰就落。
柳泠泠想到那几个男人为了这两根牛角黄泥拱,冒雨在竹林里,枯叶败枝下各种勘探,又往黄泥深挖进两米,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弄出来,明日一定要找万大厨加钱才是。
她往旁边挪去,是两筐木姜子,野生胡椒,连茎带果一起摘下来,现在得通风,也不需要怎么整理。
再过去是木耳,摘木耳之处是钟阿婆标记过的路线,没走多少弯路,一个坡边,巨大的朽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。
木耳炸街,整整一树干,密密匝匝似千万只憩息在木边的黑背蝶,现场非常震撼,乖乖躺在那,随便薅。
五哥柳金泉已经返祖不会说人话了,嘴里除了“呜呜呜”,就是“芜湖,芜湖。”
找到酸杆子是个意外,按照他们的路线本该先去摘木耳,半路上五哥口渴,要喝叶片上积攒的雨水,男人嘛,惯是粗糙的,赶山连蓑衣都不穿,说是限制活动,大不了是把衣服一脱光着膀子干活,五哥口渴,钟阿婆就说带他去溪边,无心插柳进了酸杆子老窝。
娉娉挺立的酸杆子脆嫩的茎秆覆满紫红色的豹纹,管子中空,钟阿婆掐下一根,用手接住管中流出液体,五哥喝了一口,“甘甜,完美。”
当时她就想不通,不是叫酸杆子吗,五哥味觉也有问题?
“尝尝,咱们的零嘴,脆嫩多汁,酸酸甜甜很是开胃。”
柳泠泠上当了,酸杆子脆嫩是真,翡翠一般的杆肉嚼在嘴里,一股酸味弥散开来。
她顿时瑟瑟发抖,身体都打摆子,吐都吐不及,“这也太酸了吧,哪里甜?”
张四月眼中戏谑的笑意浓重,“沾上糖,那不就是酸酸甜甜了吗?”
可柳泠泠脑海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东西,螺蛳粉。
这种天然形成的酸味植物比单一酿造的米醋多了复合香味,做为酸辣粉的调味料一定会爆卖。
这么想着,她就掐了几节杆子芽、一抓木耳菌菇木姜子进了厨房。
现代人做酸辣面是在碗里放入姜蒜末辣椒粉用热油浇头,再扮入面中搅拌,快手易成。
她选择了农家烹饮方式,面团醒发的时间起锅烧油,姜蒜末木姜子搞里头,香味激发后,入酸杆片,菌菇丝木耳丝翻炒,加水加盐和酱油,放肉末,静静给它熬一锅酸汤。
钟阿婆进来帮她擀面犁面,切面手法让她再学十年都学不出那门手艺来,面条又细又长,根根均匀,同现代用切面机切出来的面条无甚区别。
面条下锅,浸泡在肉香伴浓汤的汤汁里煮熟,吸满汤汁的面条周围咕嘟咕嘟冒着气泡,放肆地翻涌着香味。
钟阿婆嗅着香味啧啧赞叹,“好香啊,都是煮面,多放少放一些食材,味道就是不同。”
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