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来本意是来告假,上午在许家扫墓,按往年习惯,下午就回张四月娘家上坟。
今年自打认识柳泠泠,跟随她赚钱之后,张四月满心满眼就是这些事,今日又冒出这个新鲜玩意来,她是又激动又上心,不能把活儿都丢给柳泠泠一人做吧。
“相公,要不咱们今年就不回娘家上坟了,咱们得帮泠泠做事啊。”
“随你。”许有船回道,他倒是无所谓的,娘家而已嘛。
张四月忙将他推出去,“你快去找张五妹,让她回婆家后跟我家兄长说一声。”
许有船走后,三个妇人又折腾了一锅油鸡枞,张四月也很快上手,得知昨日放风的目的后,消愁解闷得很。
这会家里的油用完了,只能先歇着,绕去屋外看男人干活……
在古代,黄泥砖是一种常见的建筑材料,农村人盖房子的黄泥砖主要由当地的黄土,水和稻草制作而成。
几个大男人已经在规划好的地里挖出了一个深而宽的浅水池,这会正在搭遮雨棚。
冒雨做着体力活的男人浑身湿透了。
春衫濡湿紧贴在身上,一眼晃过去,男人们或魁梧或精瘦的身材若隐若现,肌肉逐渐紧绷,手臂和腹肌的线条变得更加饱满有力,某某人那一身健硕贲张的肌肉,看得张四月都不禁脸红低垂下脑袋。
柳泠泠还端着几分大方,实际眼睛早就离不开那人,那强健而有力的肌肉,充满男性魅力和韵律之美,搭配那张偶尔与她目光相撞时似笑非笑的深情凤眸,真是又欲又撩。
这才是她喜爱的男人为生活奋斗努力的样子,深深感受到这些男人们对生活的责任感和勇气。
那头,刚给顶木帮上绳结,黄鹄禾突然一个惊人之举,将春衫整件套头脱了下来,姿态恣意桀骜,坦荡荡的展露好身材给自家娘子看个够。
这衣服一脱,对其他人而言就是降维打击。
“喔唷……”
柳家几兄弟咋咋呼呼的惊叹助攻下,柳泠泠憋羞都憋出了苹果肌,绯红的小脸陡然如火烧一般,全身发烫。
钟阿婆和张四月撒丫子冲回屋里去了。
柳泠泠再难坚持,撑着两条发软的双腿跌跌撞撞往家走。
这一撞,就撞到了四哥和稀泥的池边。
“小妹,这片尽是烂泥,你就别过来了。”
“我我……随便看看。”柳泠泠抱着木柱子,磕磕绊绊道。
柳金溪也没往别的地方想,叮嘱一句就和师弟做自己的事去了。
柳泠泠耳边,总有调侃的声音清晰的飘来。
“阿圆这身材,怎么能叫阿圆呢,这一身腱子肉,得叫阿猿吧?!”
“我再怎么吃怎么练都达不到这水准啊。”
“阿猿这种身材,定然是白天能下地干活,夜晚也能下地干活的那一种,你们比不了。”
“许大哥你胡说啥呢……”
就是,什么白天干活夜里干活,许大哥你胡说啥呢?
柳泠泠这头听着又嗔又笑,逼迫自己认认真真看四哥干活。
黄土就在山边直取,加适量的水在池中充分搅拌,使其成为泥浆状,将切成适当长度的稻草与泥浆混合搅拌,直到稻草均匀地分布在泥浆中。
剩下就是泥瓦匠展示才艺的时候。
混合好的黄泥浆倒入木板模具中,压实并平整表面,抬到阴凉干燥处定型。
五十来个模具用尽,最早制作的一批可以脱模,就见柳金溪腰部力量与手上功夫配合着,将模具里的泥砖整块倒落下来,四四方方平平整整如刀切的豆腐,三年学徒功夫已是相当纯熟。
黄泥砖还需要晾晒,等彻底板结了才能用,目前受天气和场地影响,能提前做好的黄泥砖有限。
雨大了,男人们收工,大伙回到院门口,就遇着去水井头望风的钟阿婆一脸铁青地行了回来。
老人家一进院子,又扶柱撑墙的笑了起来,把这些憨憨正直的男人都看愣去。
柳泠泠笑眯眯地迎上来,“搞定了?”
“是啊,她们特意找了肖楠楠做说客,都正在水井边带着你呢。”
众人一直等到肖楠楠过来。
还蒙在鼓里的妇人一脸讪讪,腼腆地扯着衣角支支吾吾,不知该如何开口说村妇们又来占便宜的事。
张四月小声给柳泠泠说了,眼前之人就是她找来帮忙放风的,也是她在这村里聊得来的小嫂子,更是她们做红豆门帘预备要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