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不是病了，是发情了。”

钟阿婆哎哟一声，在帘被处紧忙捂住小天小迪的眼睛，想想不对，去捂耳朵吧，可那几个字早就该听的都听见了。

柳泠泠拿眼瞪着黄鹄禾，小孩子面前杀生，搂她的腰肢，说这些荤话，倒是半点不避讳，真有他草原莽汉的粗犷处事风格。

“你怎么知道的，不是说很多马大夫去看都没看出问题吗？”

“天生的直觉。”黄鹄禾反给了柳泠泠一个别有他意的眼神，她懂了。

“看了牙齿，这马不过两岁多一些，一般的马得到三岁成年才会出现那些反应，或许是它天赋异禀吧，这个岁数发那啥的马匹不多见，马大夫压根也没往这方面想，但我却看了看它的……咳咳，为了证实我的猜想，我随后便带着它去了一趟牲口集市，在那找到了它的所爱。”

“啊？”柳泠泠又惊又臊，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，一去就能碰上，敢情听了半天，她吃了一嘴的狗粮？

一旁的柳金河也是听笑了，“所以说，这马或许还送了某个马老板一匹小马？”

黄鹄禾瞥了眼柳泠泠微赧的脸色，低低一笑，“非也，我把它对象买下来了，要生也是生在咱家屋里。”

“啊？”

众人异口同声，瞠目结舌，这是什么操作？一个两个都这么任性？

“你说你……哎，阿圆，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，虽说咱们穷苦人家的要些别人赠送的也不嫌丢人是吧，可你……这好不容易没花钱得个好，咋还花些钱又买呢，你家也用不上这么些不是，马匹可贵了，我觉着小妹花钱就没数，你比她还浮夸，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，你们这样花钱，这日子怎么过哦。”柳金河无奈摇头叹气，本以为赚了，最后还是倒贴进去了。

钟阿婆一个冷笑气哼哼坐回了车厢里，她就知道，哪有白得一匹马这种好事，起先她还觉着一两银子买衣裳跟赚几十两的马车比起来不算啥了，叫什么塞翁失什么的，就是那种感觉，心里还美了那么一下，这下好了，一个比一个不靠谱。

“折腾吧折腾吧，拢共就赚了个五十两，算上前段日子卖的野菜菌菇，算你七十两，我看你们这马买了之后，明日如何做你们的油鸡枞，盖房子？挣钱犹如针挑土，花钱犹如水推沙，这道理都不懂，造孽啊。”

车厢里传来钟阿婆闷闷地絮叨，她憋了一早上了，心血都攒了二两了。

黄鹄禾又将几人叫进了车里，满头冒大汗，“按照泠泠的想法，大舅哥们也需要一匹马跑山货，眼下捡了个好，这俩马感情好，明年下个马崽子，不也挺好？”这笔帐不就应该这样算吗，他也没觉着亏在哪啊？

钟阿婆冷哼，歪过脸去瞪着柳泠泠，“马不用养不用喂？三匹五匹不欠口粮，马匹比牛金贵，你不得好好养着，这是买马回来伺候咱们呢还是咱们伺候它？”

迎着钟阿婆的目光如炬，对于黄鹄禾紧张时突然甩锅这事，柳泠泠心底是气不忿的，可耐不住阿猿就是那样憨厚一根筋，能好好说完一个故事已经极度亢奋，你要他在这个关头突然说一些安慰人的话他肯定转不过弯来，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上，要说省钱，一变三，不就行了吗，真傻。

身为贤内助，她有怨也不能这时候发吧，再说了，用她的消费观念看，黄鹄禾没错。

“哎呀，婆婆，买都买了，你现在退回去，马老板可是要按照二手……折损杀价的，这还没用上呢就白白损失几两银划不来啊，还有，花一分钱买两只马，生了小崽子将来大了就是好几十两银子卖出去，怎么会抵不了那几个草料钱，再有……马儿买来不单纯接送人，还得用来跑山货不是？

我就是想着，咱做这油鸡枞，村里人肯定是最先摸出门路的，届时也无人上山帮我们摘鸡枞菌了，哥哥们就得去附近的村子收，不仅是收还得快，若输给那些有马车的咱们不得断供啊，之前打出来的名声岂不是给他人做嫁衣，没个马车真不行啊，马儿跑得快拉得多，比牛车贵的价值就在这。

至于说到给娘家买个牛的话，等双抢吧，我出钱买……”

“打住吧啊，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。”钟阿婆暴怒，气得就想跳车自己走回去了，不想再跟柳泠泠好了。

柳泠泠摸摸鼻子上的灰。

黄鹄禾也在心底长长地舒了口气，暗暗对娘子竖起了大拇指。

就是柳家兄弟俩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说话了，自从听得那句大舅哥得做货郎开始。

柳金河想，其实吧，说起来他们几兄弟天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