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上,江南春早就想到了。那就说明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。
高一时男女同学都是不说话的。青果的数学成绩在班里也是名列前茅,她和江南春前后桌竟然还是像原来一样,没有一丝的交流和相互帮助。江南春依旧怕数学,青果的语文成绩不好,尤其是怕作文。
一晃一年就过去了。两人的隔阂也越来越大。
到高二开始文理分科,江南春由于数理化成绩差,他毅然选择了文科班。而青果数理化成绩相对较好,也别无选择地去了理科班,这是两人从小学一年级以来第一次不同班。
分班那天,江南春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,好像没有了魂。
青果的父亲在乡下主持一个水利工程,经常不在家。为了不影响学习,青果也住校了,但男女宿舍离得很远。好在高二的教室还在同一楼层,但江南春和青果两人见面的次数明显少了,即使偶尔见了面也都是低头匆匆而过。
江南春听说青果在理科班的成绩平平,作文成为她最大的阴影。江南春的数学也没有进步,每次数学考试都是他的噩梦。
转眼就到了高三,高三就意味着面临高考,而高考也是改变命运的绝好机会。大家都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,江南春和青果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。
有好几次,江南春和青果在走道上相遇了,青果看了江南春一眼,似乎想说什么,但江南春却故意装作没看见,快步匆匆走过。
江南春有一个习惯,就是每月拿到父亲寄来的汇款单后,到邮政局取到汇款后,先要到旁边的卖杂志窗口买一本《辽宁青年》《黄金时代》,有时是歌曲《心声》,他宁愿没有菜吃,也要买杂志,这在住校生里是出了名的。
有一个周末,江南春正在宿舍洗衣服,忽然听见有女同学的声音在楼下喊他的名字,阿山出去一看,原来是青果和她的同班好朋友丁香,来找江南春借《辽宁青年》。 江南春吓得不得了,就跟阿山说,你跟她们说我不在宿舍。其实青果是想和江南春请教如何写作文的。江南春躲在宿舍里怕其他同学笑话,不敢下来。
青果心里十分生气。
有一天,青果妈妈叫人捎来了两瓶辣椒炒黄豆,青果知道江南春最爱吃这个家乡菜,中午在学校饭堂特意等到了江南春,想分一瓶给他。可江南春不知好歹,当着同学的面拒绝了青果的好心。
江南春从一次次的靠近变成一次次的伤害,他彻底伤了青果的心。
家乡的村小在老校长的悉心管理下面貌大为改观,溪水河小学也被评为全县“最美校园”,老校长被评为全县“十佳校长”。
冬天,老校长来县里开表彰大会,结束的时候到县中特意去看望从溪水河小学走出去的青果和江南春。
老校长千叮咛万嘱咐,交代两人在县中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,都要相互帮助和关照,特别交待江南春要多多照顾青果,江南春和青果当着老校长的面都点头答应。可老校长一走,两人又形同陌路,直到高考结束。
那年夏季,两人都参加了高考。
放榜那天,江南春看见青果远远地站在后面。江南春看了很久也没看见青果的名字,回头再找青果时已不见了人影。江南春因为数学分太低与梦想中的江城师范大学中文系擦肩而过,被录取到江南省银行学校。后来江南春了解到,青果也因为偏科,特别是语文分数偏低而最终落榜。
回到老家,一个赶集日,江南春好不容易邀请到几个初中同学在镇里的一个路边餐馆小聚。
青果居然也来了。不知道是谁邀请到的,听说她是回老家接她妈妈一起去县城的。她一家都在县城安家了。
有几个初中同学,早已在家务农,和江南春同时考上高中的另外几个同学都落榜了。
大家坐在一张圆桌前,江南春点了一盘花生米,一盘臭豆腐,一盘家乡特色米果“冲天炮”,一壶家乡米酒。
但大家都不说话,空气似乎凝固了。
何一峰看得很开,说:“没什么大不了的,从头再来,我准备去复读,上高四去。”
阿山说:“你是家里有钱,我只有在家务农了,修理地球啦。”调侃之中透着无奈。
还是何高洪打破了僵局。他一口气喝了半碗米酒说:“祝贺江南春考上了学校,祝他前程似锦!苟富贵,勿相忘,到时别忘记了同学就是。”
江南春忧心忡忡地说:“哪能呢!我是想考中文系的,可分数不够啊,家里条件不允许,不然我也想复读。很奇怪,我没有报银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