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城之中，大殿之下。

姬梧桐揉捻着手中的白色棋子，漫不经心地听着幻术师的话：“你说你遇到了鬼隐师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鬼隐师……啧……”姬梧桐略有愁闷地看向棋盘，“是谁来着？”

“曾经的十三金丝官……”幻术师跪在殿前，无比恭敬地低头回话：“……第二位。”

……

“黑子？”镜师接过张九岩手中的圆子，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：“可能这些死人里头，有个喜欢下棋的吧。”

张九岩认同地点头：“确实有可能。”

听到两人对话的楚鸣有些看不下去，打断他们道：“若是把‘死人’、‘棋子’这两个词联系起来，我想到了一起民间的案子。”想了想，他又补充了句：“也不能算案子，因为这个民间传说是真是假，尚无定论。”

“你快别卖关子了。”镜师催促道：“你倒是快说，想到什么说什么。”

“万魂棋案。”

“万魂棋案？”

这话，让镜师想起了什么，他立刻邀功式地向张九岩解释道：“我知道我知道，我来说！”

楚鸣闭上了嘴，两人都饶有兴趣地看向镜师。

“传说有一山村，不知从何时起，便经常有深夜未归家之人莫名失踪。”

“先是夜里游荡的女子，后又是醉酒的男子，凡是夜间出门，皆无归者。”

“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、鸡犬不宁。有人说是鬼魂索命，有人说是妖怪作祟。”

“后来有一些壮士不信鬼神，认为定是某些心术不正的异士所为，于是联合一众亲朋，打算深夜捉‘鬼’。”

“壮士们连续蹲守几夜，果然等到了那‘鬼’出现。只是‘鬼’脚步轻快，行动迅速，有异士使用异术，却也未能捉住此‘鬼’。”

“但大家又不愿放弃，于是一路追至乱葬岗，‘鬼’虽没追到，却发现了那些失踪人的尸体。”

“那些壮士们，面面相觑，思来想去打算将他们的尸首全都运回去，也算是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。却不想，在搬起那尸首时，突然听到一声‘啪嗒’。”

“而后随着一个个尸体的移动，那寂静的夜里，竟响起此起彼伏的‘啪嗒啪嗒’。”

“众人皆惧，干脆停了动作，齐齐看向一具尸体，而后将其慢慢搬起。”

“又是一声‘啪嗒”，众人循声望去，这才发现，竟有一枚黑子从尸体的嘴中跳出。再仔细一瞧，前面的那些啪嗒声，竟也是掉落在地的黑色棋子。”

“大家这才发现，这乱葬岗中的尸体身上，全都藏着黑子，竟无一白子。”

张九岩听得津津有味，镜师却戛然而止，张九岩不由得追问道：“然后呢？”

镜师摊手：“然后就没了。”说罢，镜师想起了什么，慌忙补了句：“还有还有！”

张九岩跟着兴奋起来：“什么？”

“欲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解。”

张九岩：……

“不过我从来没听到后续，所以基本上到这儿就结束了。”说完，镜师还看了眼楚鸣问道：“是这样没错吧？”

楚鸣少见的没有揶揄他，反而点头赞同：“你有说书的天赋。”

“是吗？”镜师揉了下鼻子：“我这就是听茶馆的说书人说的。我一直以为这是话本故事里的桥段，没想到居然是真的。”

“所以……”张九岩沉思道：“穷无的暴走和这山间的血蜘蛛有关，而血蜘蛛又和万魂棋案有关？”

楚鸣点头：“多半是这样。”

几人话未说完，一张巨大蛛网突然从天而降，瞬间便将三人困在地上。

“谁？”镜师扯动着蛛网，想要将它们从自己的身上移开，却不想这蛛网竟像血蛛的血一般，牢牢黏在他的身上。

“快抬头看！”

楚鸣的话引得众人纷纷抬头，张九岩这才意识到为何三人都没有察觉到这蛛网，因为这蛛网并不是异术所织，而是一只巨大蜘蛛从它的腹部喷出了蛛网。

仅一下，便喷出了一张能盖住他们三人的大网。

不，它不是蜘蛛。

它并不是像穷无那种天然的异兽，而是像是靠什么异术，或是诡谲的秘术所造的蜘蛛。

因为这只蜘蛛，虽和那些血蜘蛛一样，全身通红，背上有着一只白色的圆斑，但它的上半身，是一个人。

这个人，张九岩见过，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