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温一天天的低了下去,时无桑也一日好过一日的逐渐痊愈。
那日送了帕子收了玉佩后,时无桑又一连三日未见过承轻尘了。这处营地已有近四十日了。
自己久久未归父皇母后不知有多着急,再加上皇兄入陇南已然小半月,只因等着自己才迟迟未归,朝臣给父皇的压力想必不小。
时无桑唤来清欢,吩咐让她将兆嬷嬷宣来。再将帐内的物件收拾一下,不日启程前往陇南。
兆嬷嬷赶来时,时无桑正在榻边看书。
“老奴给殿下请安,殿下万福金安。”
“嬷嬷快请起。”时无桑放下书卷上前一扶。“请嬷嬷对带来的人吩咐一声,收拾收拾东西,准备启程。”
兆嬷嬷眼泪差点下来了,帝后有旨,不得让公主殿下知道京中的消息。若惊扰殿下休养,以欺君之罪论之。
然公主迟迟未归,近几日便有公主殿下恃宠生娇不尊亲长之言屡屡上奏。陛下为压制此言论,便说公主感念陇南民生艰难,深入民间帮扶百姓。
然而公主再孝心恭顺也不能在藩地两月不回,兆嬷嬷这几日急得嘴上生了好几个燎泡。得了殿下之令,兆嬷嬷告退后便心急火燎的安排着启程之事。
时无桑瞧着兆嬷嬷的样子还有什么不知的,随即交代了一句:“清欢,世子回营后,请他来一趟。”
思云拎着几只肥硕的野兔,冬雪牵着一头半大的鹿跟在承轻尘身后六步左右。
思云悄声跟冬雪说:“你觉着咱家爷有多大可能娶的到那位殿下?”
冬雪见他白日发痴懒得理他,又架不住这个二傻子一个劲儿的叨咕。这才回道:“殿下是个好性子,圣上、娘娘、诸位皇子,哪个是好相与的?爷想求娶,也得让那些大佛点头才行。”
思云听完哭丧着脸:“殿下有三位亲皇兄,还有两位是皇后娘娘养大的殿下,不是亲生胜似亲生,咱家爷怎么就看上了圣上最宝贝的殿下了呢。”
“快别说了,清欢姑娘来了。”冬雪撞了思云一肘。
只见清欢快步迎了上来,距承轻尘五步左右停了下来。垂下目光行礼道:“给世子爷请安,殿下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思云自觉接过承轻尘手上的弓箭,与冬雪一并拉住了清欢:“姑娘留步,世子爷打了些野物,想着殿下爱吃。还请姑娘告知该如何安置?”
承轻尘一人入帐行礼问安,时无桑起身扶了他一把。“想必你也看见了,我着人收拾物件。阿尘,在此地留了很久了,该启程了。”
她扶完承轻尘并未很快收回手,承轻尘顺势便将她的手纳入掌中。
“一切殿下定夺便是,臣定护殿下周全。”
时无桑抬眸微嗔:“无外人时,唤我阿桑便是。规矩是做给外人看的,你我之间,不必如此。”
承轻尘看着她微红的脸颊,将一只珠花轻轻簪入她的发。“阿桑貌美,不论多漂亮的珠花,也只能为阿桑的美丽陪衬。”
“明日传信给皇兄,告知他最多三日,我定至陇南。”时无桑拿起字条,阴干墨迹。
她看着承轻尘:“顶多五日,我便要随皇兄回京。此事拖不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