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。
医馆的人还没有见到陈篆甲。
却没人意识到不对劲。
这也难怪。
医馆内有学徒,有伙计。
每天被陈篆甲使唤得连轴转,哪有功夫去管他在不在?
再加上陈篆甲平日里对他们严苛惯了,骤然没人管束他们,谁还不趁机放松一下?
直到晚饭时,外出打牌的陈夫人才发现自己男人不在家。
这可把她乐坏了!
作为县令陈元拾的老父亲、一县四镇有名的大夫,
陈篆甲平日里应酬,夜不归宿也是常有的事。
加上他跟现在的陈夫人是老夫少妻,力不从心。
这就使得小他二十几岁的陈夫人十分空虚寂寞。
需要安慰的她私底下跟年轻能干的阿蒙搞到了一起。
老东西不在,正遂了她的心。
直到医馆内外灯火尽数熄灭,整个陈家都没一点动静。
就连许良也没想到,到头来,最“关心”陈老贼的,居然还是他!
这一夜,嗯嗯啊啊。
这一夜,鸡鸣狗盗。
这一夜,月黑风高……
乙字病房内,
许良起身对重回房间的铁柱说了声:“滚出去!”
一声不吭,始终缩在墙角睡觉的铁柱再也忍不住了:“我又怎么惹着你了!”
“你吵着我了。”
“胡说,我连个屁都没放!”
“你喘气了。”
铁柱沉默。
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。
但他仅沉默了不到两秒,就起身朝外走去。
许良吩咐一句:“没我的允许,不准进来。”
铁柱一个踉跄……
许良一身,脚一踮,翻了窗户,进了药房。
虽然没有灯,但他凭着记忆轻车熟路地穿越药房,到了“实验室”。
这里许良最熟悉。
因为五年来他在这里喝了太多有毒、烈性的草药。
也在这里看着别的药奴试药被毒死。
更在这里看着陈篆甲丧心病狂地把“试验”结果记录下来……
陈老贼丧心病狂地将记录命名为《杂疑症状小札》。
说是小札,不亚于一本实操医书。
许良有五禽戏在,并不需要这本书。
但这本小札除了治病,还有不少制毒、解毒的方子。
他虽无意成为陈篆甲那样的毒医,却得防着以后需要。
书被锁在一个柜子里。
对彻底解放了的许良来说不成问题。
一拽、一扭,轻松搞定。
打开抽屉,翻出书来。
他点了油灯看了一眼,正是他要的东西。
柜子下面还有几张银票跟碎银。
几把特制的医用小刀。
一副银针。
许良将银票夹在书页,跟碎银一起塞进怀里。
又拿起一把最长的小刀,这才吹灭油灯,靠墙侧耳倾听。
傍晚时,他瞥见阿蒙鬼鬼祟祟去了后堂。
不出意外的话,里面现在正有干柴焚烈火。
许良听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喘息声。
果然……
陈篆甲这老匹夫,死后头顶绿油油。
活该!
阿蒙跟陈夫人的事很隐蔽。
隐蔽到医馆上下没几个人知道。
但许良例外。
作为穿越者,别的事可能不擅长。
可作为一名合格的老色痞,对于曹贼跟荡妇的甄别能力,不容置疑。
一年前,他无意中听到伙计们私底下闲聊。
当说到“夫人”时,别的伙计一阵啧啧赞叹,只能说些“她路过时风都是香的”之类的猥琐话。
只有阿蒙嘴角上扬,眼露嘲讽。
当时许良就想到了一句话——你以为的林荫小道,早已车水马龙。
果不其然,
每逢陈篆甲夜不归宿时,阿蒙都会从学徒院子溜向后堂。
有五禽戏的加持,许良很快发现了秘密。
阿蒙跟夫人的奸情,也是帮他“善后”的一环。
原本他还想着怎么把阿蒙弄到夫人房里。
现在看来,一切都省了!
此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