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备所,归守备军团管辖,主要负责维护城市的社会治安秩序。
“我去领赏金,你们就在此地,不要走动。”
“小子,提得动吗?要不要我帮忙?”碧落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。
“放肆,叫我少主!不然我不去了。”
“是,少主!”
项北嘱咐了她们几句后,大步朝守备所走去。
碧落在他身后朝他努了努嘴,一脸不服。
项北刚到门口,迎面走出一位颤颤巍巍满是银发的老奶奶与他擦肩而过。
老奶奶杵着拐杖一边迈着小步一边抹着眼泪。
“汪奶奶?”
项北停下脚步迟疑的喊了一声。
老奶奶听到声音也停了下脚步,转头看向项北的目光浑浊。
“小北。”
“汪奶奶,真的是您呐!”
项北大喜,连忙搀扶了上去。
这位汪奶奶便是他的老街坊。
汪奶奶本不姓汪,他丈夫老汪头是街坊中出了名的老好人。
后来随夫姓大家便都称呼她为汪奶奶了。
从花朝和项北搬来屈阳市的那天起,汪奶奶就没少照顾他们姐弟俩。
在他还小的时候,花朝出去卖鱼,便将他送去汪奶奶家托付给她照看。
汪奶奶的孙女汪小敏更是他小时候唯一的玩伴。
记得有过一段时间,不少小混混垂涎于花朝的美色,没日没夜的堵在家门口。
起初还只是对花朝吹着流氓口哨,后来发展到开始对花朝动手动脚。
是汪奶奶拖着拐杖守在花朝门口,见小混混一次便打一次,直到将他们打得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。
花朝对这位汪奶奶也十分敬重。
每天汪奶奶去菜市场的时候,花朝总要塞给她一条鱼。
两家和睦似亲人,在姐弟眼中,汪奶奶便是两人的亲奶奶。
汪奶奶也把两人当自己孙子看待,十几年来对他们照顾有加。
北邙山距汪奶奶家相隔数十公里,数日不见,此时此刻,在此相遇,项北犹如他乡遇故知,十分亲切。
“小北啊,你怎么穿成这样,鞋都不穿,冷不冷啊?”
汪奶奶抓着项北的手一如既往的关心。
“不冷,汪奶奶,您怎么到这里来了?”
项北握住汪奶奶的手,那是一双干枯只有一层皮的手,遍布着灰褐色的老年斑,上面青筋纵横交错。
“唉......”
汪奶奶欲言又止,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,汪奶奶!”项北见汪奶奶似乎遇上了什么难事,“有事您说,或许我可以帮忙。”
“小敏失踪了。”
“小敏?”项北一愣,“汪小敏回来了?”
汪奶奶的孙女汪小敏,与项北同岁,比他小了几天,小时候两人就以兄妹相称。
在他十岁那年,老汪头去世,汪小敏也被父亲接去了外省,一直没有回来过。
汪奶奶念旧,不肯随儿子搬去外省,就一直独自留在了屈阳市。
算起来,也有八年没有见过汪小敏了。
见汪奶奶点头,项北又问:“失踪多久了?”
“三天。”
“报案了吗?”
“他们不敢立案。”
汪奶奶用力的朝地上杵着拐杖,情绪激动。
项北好不容易才安抚住她的情绪,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。
十几天前,不知何故,汪小敏半夜独自一人回到了屈阳市。
有亲人相伴,汪奶奶十分高兴。
汪小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只是在家中陪伴着汪奶奶。
可是没过几天,汪奶奶便发现汪小敏浑身上下全是淤青。
追问之下,才知道那不争气的儿子竟然将自己的女儿当成了生意的筹码。
要把汪小敏嫁给省城的沈震天。
沈震天,省城的高级官员,手眼通天。
虽是官员,行政的手段却狠辣无比,各市的黑白两道见了他都要退让三分。
这都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沈震天年逾五十,比起汪小敏的父亲还要大上几岁。
汪小敏自然无法答应,挨了父亲一顿毒打之后才趁机连夜逃回了屈阳市。
三天前,汪奶奶买菜回家,看到房门被破开,汪小敏也没了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