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隐用指腹轻轻摸索着林袅袅的脸颊，泪水一滴一滴砸下来，怎么也擦不干净：“不会的，月小姐记挂着袅袅，不会不回来的。”

“什么……”林袅袅敏锐的发现这句话里的不对劲，不知是否为多想，保险起见，她还是多问了一句：“你早就知道落落喜欢我是不是？”

话一出口，对面的人神色略略动容，动作也停了一瞬才恢复如常：“知道。”

看情敌，他是专业的。

这方面从没失过手。

虽然战绩仅仅是一罢了。

林袅袅小声的问：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……”

“如果我告诉袅袅的话，袅袅还怎么和月小姐相处呢？”

“……”

不愧是同一只鸟，脑回路都是一样的。

林袅袅将纸条递给烛隐，“你看看吧。”

烛隐直接跳过了开头那一大段对林袅袅的深情告白，皱着眉往下看，略一思索：“月小姐提到的公益，我会多注意的，袅袅放心好了。”

她还留了一笔钱，请求袅袅每月固定汇给一个小女孩，其余的，叫她看着办，选些别的项目资助。

“……”

这只鸟的注意力好像不太对，重点难道不是她说死去生死未卜，叫她不再留念？

烛隐表情很淡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面无表情：“她是族长独女，若换做寻常人，这番说辞才会有可信度。”

谁都可能有事，但她不会。

顶多略施小惩教她从今往后不敢再犯。

听到他这么说，林袅袅悬着的一颗心总算稳稳落回肚子里，她会着急会心慌，很大一部分程度都是因为担心月落会有生命危险，“那就好！信上说的这么严重，我还以为……”

“她骗你。”

语气里有几分幸灾乐祸，甚至还有几分怂恿与蛊惑：“在这种大事上她都尚且有心骗你，可见此人品行不端，不足以深交，袅袅以后还是少与她来往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好大一股茶味。

林袅袅剜了他一眼，慢悠悠的说道：“这话，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呢？”

“……”

那当然是都有。

但看林袅袅的表情显然是不会相信的，他果断选择了闭嘴。

多说多错，闭嘴保平安。

林袅袅还是惆怅，有一点感叹的说道：“我完全不知道落落心里原来藏了这么多事情。”

关于她喜欢自己，林袅袅真的半点也没察觉到。

“她会装。”

这话多多少少带点私人恩怨，林袅袅懒得搭理他：“等落落回来，我要亲口和她说清楚。”

“袅袅想说什么？”

烛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。

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足够让他警惕起来。

“我也不知道，也许是因为我们缺一个正式的告别，我好像有话想对她说。”

心里堵在一块，很难受。

林袅袅形容不上来这种感觉。

“会再见到的，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，我相信月小姐会忍不住来见你的。”

毕竟这事他有经验，他太懂得分离相思之苦了。

话里有话，林袅袅心虚，不敢接，只敢转移话题：“关于公益这方面我不太懂，还请你多多帮忙了。”

礼貌客套，烛隐不喜欢林袅袅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，两个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层，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脸：“什么帮忙不帮忙的，她把这堆烂摊子扔给了袅袅，我当然会办得妥妥帖帖的。”

可能她也是打定了这个主意才有恃无恐。

不然的话……她大可以找一个信得过的基金会来做这件事情。

“不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林袅袅仰起头，与他的目光对上，她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，“如果你不想做这件事情或者不方便的话，我可以自己学着处理。”

这种招式他也用过，烛隐哪里不明白月落的想法，“方便，乐意，袅袅的朋友，我自然会倾尽全力。”

他将朋友两个字刻意咬得很重，拖拽着长长的尾音。

吃醋了，林袅袅双手搭上他的手臂，慢慢晃着，只是眉眼间依旧残存些许难过，“我是落落在人类世界唯一的朋友，我想帮帮她。”

信上说，她对自己产生了感情，然而深知自己已心许烛隐，再难许她，纠结，辗转，她还是决定先行一步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