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阴云密布,风也渐渐大起来,但是雨终于还是没有下。
陈必安在院子里探索了半个时辰,发现庭院中大阵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。
树冠中的那阵法与它相比,就像萤火之于皓月,不值一提。
陈必安一直是一个乐天知命的人。
这院子虽然也是一个牢笼,却是一个大而舒适的牢笼,更兼有狱友相陪,有仆从可以驱使。
他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了!
姜半青找了一件李清源的旧衣服给陈必安换上,便继续跟着陈必安在庭院里闲逛。
陈必安依然坐在步辇上,姜半青的仆从像伺候姜半青一样小心地伺候着他。
他偷偷向上天许了个愿。
他希望那对师徒永远不要回来!
这样这方小小的世界,就成他的了!
他当然知道这是偷窃!
这简直就是卑鄙无耻、狗彘不若!
但是他也一直都知道,上天从来都不会让他的愿望成真。
所以他不仅许了愿,还许了两遍,就像那棵老树一样。
……
“半半,别蹦了,告诉我,你师姐的房间在哪里?我们去探个险。”
陈必安此时宛如一个皇帝,他只招了一下手,整个队伍便立即停下。
“我师姐知道了,会杀了你的!”
“半半,你难道还不明白吗?有的人活着,他已经死了。你觉得这世界上还有我怕的东西吗?”
“必安哥哥,我说了也没用,我师姐的房间也设置了阵法,我也进不去。”
“半半,你们家怎么这么多阵法?你有没有阵法?”
姜半青撇嘴道:“我没有。”
“半半,你逊爆了!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叫我哥哥了!我觉得丢人!我要是你!我就把自己的头揪掉,扔到地上当球踢!”
姜半青尝试揪了揪自己的头,发现揪不掉,对陈必安说道:“必安哥哥,你的头可以揪掉吗?”
她不待陈必安回答,便指挥着火灵朱狼放下步辇,然后一把扑到陈必安的身上,伸手就去揪他的头。
正在陈必安被勒得快要断气的时候,庭院大门豁然洞开。
一阵香风过后,一个青袍老者闪身出现在门口。
灵宠们瞬间把姜半青护在垓心,陈必安抽身向前,拔剑而立。
青袍老者微微笑道:“你是谁?”
“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?你敲门这么大力气,万一把门敲坏了,你赔得起吗?这可是上好的胡桃仙木做的门,我都不舍得使劲敲!”
青袍老者闻言,面露怒色,道:“你就是李清源收的那个徒弟吗?敢对我无礼!”
陈必安已是炼气六层,已可用神识探查别人修为,但他的灵力一碰触到这老者就如泥牛入海,消散于无形。
他心中微震,这是因为他们修为相差甚远。那老者也没有以法术遮掩,似乎在故意示威。
陈必安却不慌张,道:“半半,你认识他吗?”
姜半青从灵宠的包围中挤出一条缝,仔细看了看,道:“不认识。必安哥哥,别害怕,他应该进不来!”
陈必安对青袍老者道:“你先告诉我你是谁,我再告诉你我是谁?”
“李清源在家里布下这等大阵,莫非是不在家,我且问你,你是不是李清源十年前收的那个徒弟?”
陈必安心中寻思,这老头不仅不认识姜半青,连温之素都不认识,肯定不是李清源的知交好友。
他念及到此,道:“你不说你的名字,我什么也不说。”
“你一个练气六层,老夫懒得知道你的名字。你转告李清源,就说墨青宗许纯一来访,告诉他三个月后,宗门举行关门弟子比试大会,请他务必参加。他已经十年没有回过宗门,宗主听说他收了一个徒弟,一定要让他参加。另外宗主对他也很是想念。”
“你刚才不是问我的名字吗?现在又说你不想听了。我还偏要告诉你,我的名字是温之素。”
“年轻人就是气盛。好,温之素,你是李清源的徒弟吗?”
“是,我是他新收的徒弟。我温之素一定会在比试大会上夺得头名。”
“小子,你练气六层,满嘴大话,不怕闪了舌头。此次参加比试的弟子都是各大长老的得意弟子,最差的都有练气八层。你恐怕一场都赢不了,李清源怎么看上了你这个绣花枕头。”
陈必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