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清岑狼狈的趴在地上,听着周围几人的辱骂,默默忍受着他们的拳打脚踢。
“一个洒扫弟子,见了我们还不乖乖把灵珠交出来。”
“找死吧你。”
说话的人又狠狠踢了他一脚,孟清岑右边脸高高肿起,他闷哼了一声,仍然是一言不发。
“瞧瞧你这张脸,就是这张脸让她怜悯你的吧?”
“真是恶心。”粗糙的手强硬的抬起孟清岑的脸,看着他半晌,又狠狠地挥了一巴掌。
孟清岑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头晕目眩,他的耳朵里响起了重重的轰隆声。
轰隆声让他开始有些慌乱,若是耳聋,他又该如何生存下去?
他不要……他不、他不要!
孟清岑咬牙,使出全身力气挣扎,可如以往一般无济于事,只换来了更严重的殴打。
为什么,为什么。
孟清岑蜷缩在一处,心中泛起痛恨,还有绝望。
为什么,为什么到了这里也是这样。
为什么不幸的人偏偏是他?
孟清岑咬着唇,他知道自己只是个五灵根,入了紫霄宗已是走了大运,所以苦些难些,他能忍受。
他不求别的,只求有一容身之处,让他活下去。
只是为什么,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他?为什么偏偏是他?
连这里也容不下他吗?
孟清岑赤红着双眼,不知不觉从眼角划出一滴眼泪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这窝囊废还哭了,你们看啊!”
“哈哈哈哈!真没出息!”
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“闭嘴!!”
江缘怒气冲冲的走上前,大声吼道,“欺负人你们还很骄傲是吗!”
“这里是紫霄宗!!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他!!”江缘语气含火,无论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,在紫霄宗,弟子之间的矛盾,都应该由弟子堂亦或是执法堂处理。
绝不是这样私下欺凌别人!!
她望向几人,拔剑的想法蠢蠢欲动。
站着的几人中,为首的男子唤作汤林。
汤林看着突然出现的江缘,眯起眼睛。
腰间挂着的弟子牌,她是内门弟子?
不过看这牌上雕刻的暗纹,只是个普通的内门弟子罢了。
汤林顿时放下心来,他满不在意笑了一声,“他偷窃了我们的灵珠,嘴硬还不承认,给他些教训而已。”
阴戾的神色被他收起来一瞬,装模作样的好言劝道,“你可不要多管闲事。”
“我怎么算是多管闲事?”
江缘听见他的回答,忍了一忍。
“你们说他偷窃,你们有证据吗?”
“若是有,应将他交去执法堂,而不是私下这般。”江缘正经道。
“……”汤林不耐的情绪涌起,“这和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他懒得再多费口舌,不过是一个普通内门弟子,识相的就赶紧走,不识相的——
“赶紧走。”
汤林扯起一抹不善的笑,他虽说只是紫霄宗的外门弟子,但他有个兄长,乃是宗内长老的亲传弟子。
约摸着在下一次宗门大比,兄长就会让他进入内门,没准还能拜长老为师。
这般想着,汤林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江缘,内门弟子总爱做这些英雄梦多管闲事。
“……”江缘克制住情绪,缓慢而郑重的重复道,“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说,你们应该去找执法堂。”
“紫霄宗不允弟子私下斗殴,不允弟子相残,不允……”
江缘话语不停,余光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人,散乱的头发遮住他一半的面容,却能隐隐约约看出来他高高肿起的脸颊。
“嗤——”
一旁站着的另一人不乐意了。
“说这么多作甚?”
康平又是一脚踢在孟清岑身上,他今日心情本就不佳。
此时见了江缘,他也是懒得忍耐,康平阴狠狠看了一眼她,森然道:“你要是不走,可别怪我们连你一起。”
他话未说尽,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。
江缘将视线投向他,风吹过林,林中静默半晌。
“呵。”江缘笑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