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法堂内剑音鸣动,何持墨挑起唇角,“傅师兄,别来无恙否?”
“何师弟。”
傅云幸微微颔首,“师弟此次行动,可一切顺利?”
伴山城结界异动,几日间伴山城内妖魔横行,何持墨此次前往,当是不易。
“一切都好。”
何持墨轻描淡写几句,又将话题转回到傅云幸身上,“还不知师兄今日来这执法堂,有何要事?”
见傅云幸不回答,何持墨又继续道,
“可是我离去这些日子,执法堂有哪个弟子徇私枉法,做些大逆不道的事,惹怒了傅师兄?”
他说着说着,便向执法堂内站着的弟子看去,尤其是说到“徇私枉法,大逆不道。”几字之时,更是加重了语气。
何持墨唇边含笑,眼神却无一丝笑意。
“是否?”
江缘将专注的眼神从傅云幸身上移开,在他开口之前,先一步出声,“何师兄。”
徇私枉法、大逆不道……这一句话,太过沉重。
傅师兄,他不能应。
“何师兄何出此言?”
“我焦急寻人,一时不慎就闯入执法堂,险些犯了大错。傅师兄定是知晓了这事,方才跟随我与衫鱼师姐的踪迹寻到了这执法堂来。”
“傅师兄前来是为寻我和衫鱼师姐。”
“何师兄,江缘失礼啦。”
“哦?”何持墨挑眉,将目光移至江缘脸上。
“你说险些犯了大错,可是知晓执法堂。”何持墨话语微顿。
“闲杂人等勿入。”
勿入。
好有镇压力的两个字,可惜。
“我不是闲杂人等呀。”
“前些日子,执法堂抓了三个弟子。”
“他们一起打我了!”说到这,江缘也学着何持墨的语气停顿了一下,她用手轻拭眼角,好像是突然忆起伤心事,一时落泪。
“那三人……”江缘逐渐哽咽。
“将我揍得好不凄惨。”
“我这几日,伤方才好些。”
“本想去寻好友,想着有好友作陪,也就不再怕又遇见如那三人一般的人。”
“可是我好友不见了。”
“我着急哇。”瞧着执法堂众人的模样,江缘蓦然落下一滴泪。
“我瞬间就想到好友是不是也遇见了如我一样的事。”
“遍寻不获,我便想到了执法堂。”
“我害怕是那三人从执法堂出来了。”
“怕又有无辜之人惨遭毒手。”
“寻友人是其一。”
“到执法堂看那三恶人是否得到惩罚,是其二。”
“至于还有更多缘由……”江缘话止住,“就不说了。”
“为何不说?”何持墨笑吟吟看她。
“说太多了,伤心。”
“回忆一次,便痛一次。”
“伤不是好了吗?为何会痛?”执法堂的弟子嘴比脑子快。
嘶。
弟子暗吸一口凉气,根据这师妹讲述的如此凄惨的境况,她说这几日伤刚好,定是在逞强。
何持墨淡淡瞥了一眼说话的弟子,唇角拉平。
江缘手捂心口,“这里,痛。”
“……”
堂内寂静无声。
何持墨盯着江缘,一时竟想听听她还有什么话能说出口。
江缘见何持墨不说话,余光瞥到楚衫鱼,又继续哼哼道,“还有因为我太害怕了。”
“实在是不敢自己一人到这执法堂来。”
“就千求万求,央了衫鱼师姐陪着我来。”
“师兄,我不是闲杂人等。”
“衫鱼师姐也不是,她是我精神的寄托。”
“对于执法堂正关押的三个恶人来说,我是至关重要的当事人。”
“而对于我这个当事人来说,衫鱼师姐就是我再次直面恐惧,至关重要的陪同人。”
“我们都不是闲杂人等。”
“师兄,至今日。”
“我也想问问,前些日子执法堂关押的那三人,可处置了?”
江缘抬起因为落泪微红的眼,略过众人径直看向汤入丰。
“刚才这位师兄,可是没有回答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