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大夫怕要扬名天下了!”秦桑身着中衣,赶紧下床扶起陈大夫。
陈大夫微微颤抖着,“草民惶恐。”
“要我说,解了咱们陈国第一剧毒可大功一件,陈大夫你当之无愧的,爷可得重重赏赐才好。”韩云椒笑道。
秦桑的身体还虚弱的很,没一会就咳嗽了起来,奴才赶紧扶着上了床,陈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,韩云椒给秦桑塞了塞被褥,送陈大夫出去。
“其他人,昨夜已让人封了口,陈大夫莫再如做了贼般的样子叫人怀疑,堂堂正正的走出去,反而会让人由衷的敬佩。”一袋银钱塞去,韩云椒将人送到门口,正丫鬟匆忙来报说饭菜已经送入柴房。
“夫人,她吃了。”
韩云椒冷哼,如今功劳成了旁人的,她在牢里关多久爷都记不起的,何况突然暴毙而死呢,“不急一时半会,等饿急了,自然什么都吃。”
柴房里,睡在稻草铺上的姜良是又冷又饿,看着窗口射进的阳光等着人来。
昨夜说的解毒药方乃是通用解毒药方,她抱了九成赌赢的成分在里面,没有十足的把握,她姜良如何对得起自己医毒双绝的称号呢。
不多时,如预想那般,牢门口就响起了动静,来人打开了铁锁,走了进来。
“姜姑娘,这饭菜是韩姨娘特意为你准备的。”
饭菜就放在她脚边,饭上搭着青菜鸡腿,闻着香味肚子饿的更咕咕叫了。
姜瑶没有动,皱眉瞧着那发亮的鸡腿,抬眼问道,“你家爷怎么样了?”
“毒自然是解了的,爷没死你很失望吧?”
姜瑶顿时哑言,看来秦府连下人也对自己误会颇深,“姐姐言重了,姜瑶可背负着刺客的罪名,秦爷死了,我可就真脱不了干系了。”
丫鬟哼呲一声,眼里尽是轻蔑之态,“你一个将死之人,也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你一命了。”
随之眼光瞟向地上的饭菜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。
姜瑶眯眼陷入深思,莫非是个断头饭?
韩姨娘把自己当情敌关起来,那还能让自己活着出去吗?
恐怕是个断头饭吧?
她随即端起饭,筷子夹起鸡腿往嘴里送,小丫鬟见她要吃饭立马脸上带笑走了。
等人走后,姜瑶赶紧把饭菜藏到草堆下,留着一只空碗在脚边。
她睡了一下午,傍晚时太阳落下,冷意将她冻醒,真的好饿。
可饿归饿,姜瑶并不担心,在柴房里来回走动取暖,接下来的事情正朝她预料那般发展了。
秦桑的状况又不好了,韩云椒赶来时就见他脸色乌青眼眶凹陷,嘴唇发紫,灵魂像被人抽走。
赶紧找来陈大夫,结果陈大夫大惊失色,明明毒已解为何又再次中毒,无奈下又如法炮制了姜瑶的药方给秦桑服了一剂。
一炷香后,病情非但没好转,还愈发严重了。
秦桑人迷迷糊糊的醒来时眼睛没有睁开,觉得身上肌肉酸痛,喉咙里药的苦涩味窜上嘴巴里。
床边传来嘀嘀咕咕的说话声。
“夫人,不如请姜姑娘来吧,爷的毒本就是姜姑娘的功劳,眼下爷再次毒发那药方已不管用了的,拖下去,爷真要……”作为大夫,良心告诉他不能见死不救,代人奖赏已令他羞愧不安,若非医术有限,谁又愿意将病人转给同行。
韩云椒不愿意放人出来,“陈大夫你再想想办法,姜瑶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,爷再复发说明她根本没有解毒的本事,何况牵扯刺客事件!”
给自己解毒的不是陈大夫,而是那个姜瑶!
秦桑偷听到此话心里气的不行,眼皮重的又睁不开,情急之下突然咳嗽起来,两人听到动静停止了说话声。
陈大夫把了脉人吓得跪在了地上,“不好了,夫人。爷他,快不行了!”
韩云椒慌忙上前,只见秦桑胸口向上挺拱大口喘气,一副将死之态。
“不可能,这不才吃了药嘛!”她吓的身子一软,靠在床柱上。
“莫非,那药方是假的?”慢慢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。
虽嫉恨姜瑶出现在他身边,夺走了秦桑的心,韩云椒终究仍爱着他的,儿子也不能没有父亲。
“草民无能。”陈大夫头磕得咚咚响,一声接着一声,混似催人的哀乐。
她立在床边,手摸着床上干瘪的皮肤,咬了咬唇,终于下定了决心,“来人,把柴房里的姜瑶带进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