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，风月楼暂定歇业半月的消息，就在楼里传开了。

而月儿和九儿得病的事也众人皆知了，大家唏嘘不已。

窗外有人议论声传到了屋里。

“早该关门了，不然得害死多少人。听说别地儿的楼啊，也出现了这种事儿，后来门面就转让出去了。”

“做这行的来钱快，风险高，总不能只赚钱不承担风险吧。”

“只能说之前得了病的人倒霉呗。”

“呸！说的什么屁话，没有红姐儿，月儿，九儿，能有我们今后平安的日子吗？”

老鸨打开门，屋外站了一圈看热闹的人，有人脸上挂着笑，有人脸上担忧，有人毫无表情。

人群里没人说话，数双眼睛盯着屋里。

老鸨走出屋子，语气严肃，“该干嘛干嘛去，少说话，多做事。”

姐妹们一蜂窝的跑开了，姜瑶也准备回到自己房间里，好好思索一下。

老鸨叫住了她，姜瑶转身瞧见了老鸨脸色极其憔悴。

“妈妈还有事儿要说？”她问。

老鸨挽着姜瑶手臂，边说边朝楼下走去，“听说，你私下里给红姐儿用了药。”

“嗯。”

看来有人偷偷给老鸨通风报信，姜瑶挑眉，还真一点也不意外。

“红姐儿病好转没？”

“还不确定，需要观察几天。”姜瑶回道。

“放弃红姐儿，我愧疚啊。又毫无办法，假如用你的方子能活，你可真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。”此事淤堵在老鸨心中好几天，说出来心情舒畅了许多。

姜瑶笑道，“那到时妈妈打算给寒烟什么奖励呢？”

两人走到了一楼，白天楼里没什么人，冷冷清清的。

老鸨转身盯着姜瑶，像要在她身上下赌注，“前提，你红姐儿的病得痊愈呀，如果失败了，反而要罚你擅自做主，多给风月楼挣些钱。”

好吧，请允许她再 吹个牛皮吧。

姜瑶眨眨眼，“寒烟欣慰妈妈想法开明，说实话寒烟医学师承父亲，若非家道中落，怎会身在此处。”

“瞧你通身气度，一般人可拿捏不出大家小姐的做派。我早猜寒烟你绝非一般人。”

老鸨从怀里掏出两枚金子，用手帕包上，交到姜瑶手心里，“你拿着，拿去买药材也好，做其他事也行。”

姜瑶想也不想，往回推，“妈妈太客气了，寒烟不能收。”

老鸨手劲大，捉住姜瑶纤细手腕就把金子又塞了去，“别，妈妈还有一事相。”

“风月楼不能真的关门，妈妈希望你能帮着出谋划策，在有限的半月内，做出最好的改变。”

看着发光的金子，姜瑶手指紧握，依着妈妈的话出力才能拿着酬劳，那上次的热舞不是也有？

那怎么能吃亏呢？

“好，妈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，不过，寒烟上回表演跳舞的酬劳不如一块给了吧，那晚赚的只多不少吧。”

老鸨没想到，寒烟人也不傻，便又拿出了一枚金元宝。

姜瑶喜滋滋的收入怀中，转头一看，一楼不远处好几个朝这边张望的人。

“没什么事的话，寒烟这就上楼去了。等寒烟计划好了，再告诉妈妈。”

得赶紧回房把金子藏好了，将来跑路时还能当路费。

姜瑶打着小九九，忽然听到老鸨的心里话【菩萨保佑，让风月楼迈过难关吧。】

回头望去，老鸨双手合十，双目紧闭，等眼睛睁开时，姜瑶机敏的背了身去。

既然拿了钱，就好好想些办法吧。

这一天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，到了晚上，姜瑶吃完晚饭习惯性的下楼消消食，大门口站了好几个姐妹。

“突然没男人来玩，倒有些无聊。”

“不害臊！男人来了你接不住，让你清闲着又犯起贱来。”

……

听到这些话，姜瑶无了个大语，果然有些人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。

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下，姜瑶打量起风月楼建筑设置，圆形楼，类似鸟巢。

全楼木质，通体刷上了防水防虫的油漆，晚上点着油灯，别有一番味道。

“我能坐在这里吗？”一个略微粗粗的女声响起。

身后走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，长得十分清秀，身材瘦，穿衣也有几分姿色。

姑娘走到了桌旁，姜瑶微微点头，“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