钢架帆布临时搭建的灵棚中,几个人悠闲地坐着喝茶抽烟,谈笑风生。
他们面前摆放的唢呐和铜管乐亮明了身份,这几个吹鼓手正等着简瑶咽下最后一口气,好开始卖力地奏乐收钱。
几个人在里里外外忙碌穿梭,简氏药铺的前厅摆放着一张用凳子支撑着的门板。显然,这就是给简瑶安排的灵床,只要简瑶咽气,她就会被办白事的人从床上搬到这灵床上。
好几个大妈正在灵床边折着纸钱,脸上没有一丝悲伤,只是闲扯着各种灵怪异事。
“都给我滚!”,叶玄气得拿起一只纸袋直接扔出了门,纸钱飘洒了一地。
叶玄一发飙,彪哥立即心领神会,直接掀翻了吹鼓手的桌子,更是抄起一张长凳一下子砸折了搭灵棚的钢管。
灵棚塌了下来,帆布下,几个吹鼓手一阵鬼哭狼嚎。
“作孽啊!阎王爷要收了你们,怎么能打砸灵堂?”一个佛头老太尖声咒骂了起来。
“滚你妈的,是老子砸的,你叫阎王来收我啊?”,彪哥大吼了几声。
除了陌生的佛头老太,其他人都认出了彪哥。彪哥的霸道和凶悍此刻很快体现了出来,整个简氏药铺里里外外立即鸦雀无声。
“彪哥,你这是发了哪门子神经?”,听到楼下的动静,简庆夫妻和几个帮忙的老人从木楼梯上走了下来。
“简老板,简瑶还没死,你们搞得这算哪门子事?”
“彪哥,你这几天去哪了?简瑶现在和死人有什么区别?我是她叔叔,这是在给她准备后事。”
简庆的口吻很严厉,他指着莫医生说道:“现在就等着莫医生上楼给简瑶拔管了!彪哥,你再胡闹可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彪哥哈哈大笑:“简庆,你以为我真怕你?要不是以前想求你治好阿宝,你老小子早让我扔河里去了。”
简庆气得直哆嗦,黄警长赶紧打圆场道:“咳咳!你们两位都是和平镇上的头面人物,闹什么笑话?彪哥,简庆给侄女准备后事,那是他的家事,你一个外人管什么闲事?”
黄警长发话,混社会的彪哥也不敢直接顶嘴。
简庆大骂道:“叶玄,都是你克死了我侄女!谁让你回和平镇的?你现在就给我滚!”
叶玄一声冷笑,彪哥扯着喉咙大吼:“乡亲们,叶玄治好了我家阿宝的怪病,他就是江湖失传了千年的鬼医转世。
乡亲们,叶玄说他有办法治好简瑶。你们在这儿胡闹,是真想逼简瑶去死吗?”
和平镇上的人立即又安静了下来,纷纷开始交头接耳。
叶玄平静地道:“乡亲们,给我点时间,要是我治不好简瑶,你们打死我都行。”
他心中打就有了小算盘,虽然他心中没底,可口气必须大,不然震慑不住场面。何况现场有黄警长在,难不成这些人敢当着警察面把他打死?
他吩咐彪哥在门前压着场子,不让任何人前来捣乱,然后匆匆跑上了楼。
简瑶静静在躺在她小小的阁楼闺房内,脸上几乎没了血色。
维持她生命体征的几个仪器,上面的曲线也已经有气无力。
时间真不多了!叶玄强忍心中的悲痛,火速冲下了楼梯,把小小的青铜鼎在天井中架了起来。
瞧着叶玄在捣药生火,简庆皱着眉头道:“黄警长,你今天正好做个见证,让莫医生上去送我侄女走好最后一程吧!”
黄警长点了一支烟,慢吞吞地道:“简老板,既然有人说简瑶不会死,我这个警察总不能阻止病人复活吧?莫医生,你说呢?”
莫医生赶紧附和:“黄警长,简瑶没得救那是肯定的了。只是叶玄既然这么说,我作为医生倒想看看他会不会创造医学奇迹。
黄警长,叶玄现在忙着熬药,那咱俩是不是作个伴,上楼陪护简瑶?我也正好看看那些仪器的数据变化。”
有这两人上楼,叶玄放心了。
青铜鼎中的水不一会沸腾了起来,叶玄把已经捣碎的首乌、丹参还有那朵喇叭花药末,开始放在青铜鼎内熬了起来。
简氏药铺门前的人越来越多,大多是好奇地过来看叶玄这个鬼医是怎么把活死人医好的。
简瑶随时都可能咽气,叶玄没有心思多熬,只等汤色变了后,他便立即舀起了一大碗。
他在药碗中调入了一小匙蜂蜜,端着药碗就向楼上走去。
简瑶仍是静静在躺着,仪器上的波形即将变成一条条直线。
叶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