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竹风,事到如今,你还不肯说实话吗?”白沅芷威严的问道。
竹风面如死灰,她看了看李姨娘,嘴张了张。
李姨娘迈着小碎步跑过去,在她没开口之前,“啪”的一声恶狠狠的甩过去一个耳光。
竹风原本就被甩过一巴掌的脸又红又肿,她捂着脸,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。
“你诅咒我就算了,还诅咒小姐,可怜你的爹娘,竟然养出你这样的女儿,宰相府留不得你,毒酒、匕首、白绫,你选一样。”
“诶呀,李姨娘,你是我父亲身边的人,是娇贵的三夫人,你怎么能如此粗鲁呢。”陈笑怡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“我是心疼小姐受此委屈,为小姐打抱不平。”
“原来是心疼我啊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威胁竹风呢。”陈笑怡眯了眯眼睛,很善解人意的说道。
“怎么会。”李姨娘像苍蝇一样搓了搓手,缩到了陈明佑身边。
珍儿赶紧扶住了她,捏了捏她的手,示意她不要慌。
陈明佑看李姨娘的目光越来越冷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姨娘心虚。
他走过去,踹了竹风一脚,“说,说真话,本相饶你不死。”
竹风擦了擦嘴角边的血,虚弱的说道:“这人偶是珍儿拿给奴婢的,让我放在小姐床下。”
“你胡说,老爷,她在撒谎。”珍儿激动的喊道。
“奴婢没有说谎,做人偶的布匹是苏州特有的桑波缎,珍儿还给了我一匹,奴婢放在床头的箱底里。”
“你,你这个贱人,竟敢污蔑我。”珍儿激动的朝竹风扑去。
陈明佑一脚把珍儿踢翻在地,“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,来人,把珍儿也绑起来。”
李姨娘扑到珍儿身边,握住她的手,用力一掐,在只有珍儿看得到的地方,面目狰狞的看着她,眼里的威胁不言而喻。
但李姨娘说话的声音却惨兮兮的:“我的好珍儿,你怎么会做如此糊涂的事。”
“老爷,是奴婢,是奴婢做的人偶。”珍儿认下了,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。
“为何要做人偶诅咒她们?”陈明佑问道。
“小姐命人掌奴婢嘴三十下,奴婢怀恨在心。”
“那为何要诅咒李姨娘,她待你可不薄。”
“小姐命人掌嘴时,三夫人不帮奴婢说情。”珍儿认命的闭上眼睛,再睁开时,眼泪又大颗大颗滚落下来。
“珍儿,你糊涂啊。”听到竹风和珍儿没有掰扯到她,李姨娘才稍放下心来。
“如此说来,李姨娘和此事没有关系咯?”
陈明佑对李姨娘还是有很多旧情在的,毕竟是陪伴在身边多年的人,又温柔可人,陈明佑私心里是打算放过李姨娘的。
若竹风和珍儿真扯出李姨娘,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。
“是的,全是奴婢自己的主意,与三夫人无关。”珍儿大包大揽认下了一切罪责。
“不对啊父亲,既然珍儿要诅咒女儿,为何还要将带有李姨娘生辰八字的人偶放到我床下呢?”
陈笑怡继续挑事。
“这……”珍儿犹豫了一会儿,继续说道:“奴婢本想找个机会嫁祸给小姐,好让小姐和三夫人互相对付的,不曾想……”
珍儿看了看高僧,“不曾想,大师竟然算出来潇湘院里有人偶。”
珍儿说的有理有据,这件事,算是彻底被她给圆过去了。
“夫人,依你之见,珍儿和竹风该如何处置?”毕竟是后院的事,陈明佑没有经验,只能询问白沅芷。
“她们两人心思歹毒,打断一条腿扔出府外,永不得入府伺候也就是了。”白沅芷终究是不忍心,她们只是背锅的而已。
“如此,就照夫人说的做吧。”
陈明佑话音刚落,管家就派人把竹风和珍儿拖走了。
众人都无人言语,不一会儿,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,格外刺耳,吓得李姨娘浑身冒冷汗。
原本饭后还有个歌舞表演,经过这一番闹腾,众人也没了继续看表演的心情,互相叮嘱几句就各自回院了。
高僧是外面请进来的,看了宰相府的笑话,陈明佑少不得要把他请去书房敲打一番。
没了珍儿的搀扶,李姨娘失魂落魄的回到院里,遣开所有的丫鬟家丁,一个人跪坐在床边,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。
今天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,心腹珍儿没了,事情也没办成,还惹得陈明佑怀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