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挂着笑,令他看起来有几分书生的温润。但在极大的震惊之下,他那温润的笑容瞬间消失,甚至已经出现了扭曲到夸张的表情。
他有点想吐,不过还是忍住了。
他站在原地对着李燕茹喊道:“燕茹,你怎么在这?捂得那么紧做什么?”
为什么站在原地呢?是因为张春生还是打心底里嫌弃此刻的李燕茹。不过为了维持住自己的深情人设,表演出来的假象罢了。
“燕茹,你怎么不理我?快把那脏东西拿下来,脏死了!”张春生嘴角微微下垂,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,还是忍着嫌弃缓步移到李燕茹身后,从石头上捡起一个树枝,好心地帮她将蒙在头上的围裙拿掉。
一靠近,迎面而来的一股粪臭味差点把他呛走,张春生想要干呕,但碍于面子拉不下脸,不觉犟眉后退了几步。
他顿了顿脚步,用手绢捂住口鼻,这才仔细将李燕茹上上下下打量个透彻。
她浑身脏兮兮的,臭烘烘的,像个沿街乞讨的乞丐,毫无往日清秀可人的样子,衣服上还沾染了黄褐色的不明污渍,结合她一身粪臭味,不难猜出来是什么。
“好臭啊,燕茹,你往日不是最爱干净。”
女子最是喜净,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恶心到她这般地步,张春生腹诽着。
但是想到平日里李燕茹那张白净秀丽的面孔,张春生强忍着心中那份恶心没甩脸走掉,还自以为‘好心’地提点了两句。
张春生不说不要紧,一出口,李燕茹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那份委屈,一把扑进张春生的怀里,毫不掩饰地嚎啕大哭了起来。
“春生哥,都是那个易苒,我被她欺负得好苦啊!你也知道女子喜净,我这副样子还怎么见人?还不如一口扎进河里,淹死我算了!”李燕茹越哭越起劲,眼睛红彤彤的,倒是真的可怜。
张春生嫌弃地皱起眉头,不动声色地推开了李燕茹,颇为无奈地拍了拍衣袖。没办法,他还是忍受不了李燕茹此刻的状态。
不过,看着李燕茹可怜兮兮的模样,还是被人欺负成的这样,属实有些动容,便好言安慰道:“燕茹你啊,就是太善良了!怎么还能让个傻子欺负了去!”
“就是,春生哥,都是我太善良了!自古以来都说,人善被人欺,可诚不欺我!”李燕茹一愣,哽咽一声,眼泪扑朔扑朔往下掉。
她假意擦了擦莫须有的泪珠,娇娇弱弱地开口:“春生哥,我就是一个养女,在他们易家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,自然是被欺负的死死的!可是,一想到有你,我就不再惧怕任何人的伤害了。”
“那易苒属实顽劣!若不是我娘贪慕富贵……我是万万不会搭理那种女人的!燕茹你相信我,我一届读书人,自然不会为了钱财放弃自己的尊严。但是……”张春生叹气,面色极为难看。
“我懂,春生哥。是李婶子让你来的吧!我知道你不想搭理易苒,你是不想李婶子伤心!你放心,我会站在你后面,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!”
“好啊。”张春生笑笑,“不过,她这么欺负你,我是不会让她好过的!”
听到张春生这般重情重义的承诺,李燕茹看向他的眼神更为炽热,情到浓时,她再也无法忍耐,将自己的嘴唇凑到张春生的面前,企图索吻。
但她身上的味道又过于刺鼻,弄得张春生刚吃的饭都要吐了出来,他忍着扭曲到五彩斑斓的脸,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,就慌张地找了借口逃离现场。
偏偏李燕茹还不知,摸着张春生刚刚吻过的地方,一阵羞涩。
这边,易苒正躺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水,她刚倒好一杯,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发疯似的砸门声。
刚一开门,就看见张春生那张令人生嫌的面孔,他紧皱着眉头,一张还算斯文的脸也变得有几分狰狞。
易苒抬起一抹虚假的笑:“怎么是你?你来干什么?”
“易苒,你不知道我来干什么?你还好意思问我?”张春生的声音透着怒,一边面目狰狞咬牙道,“别跟我装蒜!你上午怎么和我娘说话的?她好心好意邀你回家吃饭,你倒好,你给她一顿骂?你心怎么这么黑啊!”
易苒挑眉,差点笑出了声!
这是什么强盗逻辑,她骂他娘,当然是因为他娘欠骂,谁让那个李婶子心眼那么坏?耍无赖到她易苒头上!
不过她好像也没怎么骂李婶子,只不过回怼了几句,李婶子就捂住心口气的发抖。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差,还想来祸害良家女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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