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7年9月16日清晨4点40分,谢少鹰家内院小厅。
上海的秋季,白天虽然依旧炎热,但清晨时分秋风飒爽,凉意透衫,更兼屋内此时此景,正可谓:商意催秋黄,悲愁断人肠!
“我当时也是一时毒发,眼见自己渐渐浑身发软没了力道,估摸着逃不出这个魔窟了,就趁着还有点体力躲在那个车间里一个千疮百孔的废风管里,眼睁睁看着你父母受尽折磨而死,我却无能为力,那情景,真惨啊!”谢昌武止不住老泪纵横。
“这个畜生,这样残杀我父母,我若不报此仇,枉自为人!”谢少鹰句句碎齿,字字滴血。
“说起来,你父母都是英杰,如此残忍的刑罚,他们竟没有丝毫求饶,也就是他们啊……”谢昌武暗想如果是自己,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。
“后来我稀里糊涂就晕过去了,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,发现谢昌轩早就把地上冲刷的干干净净了,你父母遗体也不知被他怎么处置了,我发现体力已经恢复了,看看四下无人,就跑出来了,可身上的毒没有去除,反复发作,让我痛苦不堪。”
“哦,我记起来了,怪不得几年前那晚,你跑来我家和我说我父母和你在上海遇到红毛僵尸了,只有你逃了出来,我一看你确实是中了尸毒,就相信了,后来按着《血尸医经》里拔尸毒的方子,用人骨和糯米捣烂喂你吞服,好在你中毒较浅,身体又好,又经常服食童子肉,躺了一个月,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,二叔,你还嘴巴真紧,瞒我瞒到现在……”
“说实话,我是还想瞒下去,谁让你只知道对尸体感兴趣,对女人没兴趣,到现在没留下子嗣,你盲目去报仇,要有个三长两短的,我无法向你父母交代啊!”
谢昌武歇了会继续说道:“还记得你小时候,来帮你们搬家的那个矮脚毛三哇,他本来就是跟在你爸妈后面打打下手的一个小赤佬,就是他泄露出去你住在这里的。前天我去找他喝酒,他醉醺醺的告诉我,说我大哥在找我,我以为是谁,结果他说是谢昌轩,他说谢昌轩到处在打听我的下落,他就和谢昌轩说了我有个侄子,住在这里,好在他没记起来确切地址,只说在双塔附近,谢昌轩要是知道昌文家留了后,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呢?”
“我还不会放过他呢。”少鹰义愤填膺的说道:“矮脚毛三我似乎还有点印象,反正他也不知道内情,无所谓,倒是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?”
“我问过毛三,他说是’上海人民公社’刚成立那会遇到的,那就应该有半年多了吧。”谢昌武推算道。
“半年多时间啊,那估计应该找到我们了吧,就算没找到,也应该查得差不多了吧。”
“是呀,所以我连夜就赶来了,你可要早做准备啊,我知道你现在也有些手段,但千万别轻敌啊,这老狐狸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,心肠歹毒,手段残忍,真不是好对付的,想想你爸妈,大风大浪经过了多少,可最后还是……”
“够了二叔,你怎么老是这样呐?人家杀了你大哥大嫂你也不知道报仇,还一天到晚长他人威风,我看你干脆就躲家里永远别出门了。”谢少鹰气急败坏的走开了。
“唉……你是没见过那个惨景啊,这哪是人干出来的事啊,算了,我也老了,也没啥用,只能提醒提醒你了,你自己好自为之吧。”看着谢少鹰血气方刚的样子,谢昌武知道自己已经完全管不住这只羽翼丰满,心比天高的雄鹰了。
谢少鹰扔下二叔,转到自己卧房,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岑若芬,关切地说道:“若芬,你还好吗,我们该吃补药了。”
说完,从保温桶里倒出浓浓的汤汁,满满装了一碗:“这可都是用女孩子的骨头熬的汤,含钙量极高,对宝宝骨骼发育极好!”
七个月前,岑若芬在甬道里被吓成类植物人后,谢少鹰干脆就把岑若芬搬到了自己卧室里,算是私订了婚约,同床共枕了几个月,发现岑若芬脉象有异,用试纸一查,岑若芬居然怀孕了,这可真是万万没料到的,谢少鹰喜出望外,将《血医尸经》中关于孕期护理的相关资料查阅了个遍。
据医经记载:胎儿快六个月大时,骨骼快速生长,母亲骨髓被抽吸过多,所以此时要多补钙和骨髓。
当时国家实行计划经济,平均分配制,国穷民贫,老百姓基本吃不上肉食,又哪来的大骨头熬汤。可这些对谢少鹰来说,实在算不上事,早上煲汤我们已经知道了,不妨看下少鹰每天中午开始是怎么安排的:
他每天早早做完午饭,喂好岑若芬,自己也吃上几口就出门了,运气好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