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棠泪眼模糊,身子不住地颤抖,又是那样的感觉,痛到无法呼吸。
“青棠姑娘!”常守察觉她异样,赶忙上前询问:“你可是哪儿不舒服?”
青棠抬头对上陈娇的眼,为何,是那么的似曾相识。
陈娇不愿再与他们多言:“再入轮回道,凭什么啊……”
“常郎,不念旧人;而我,又怎敢忘却前尘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只要我永生永世留在这人世间,那你就永远可以梦到我、来找我。”
“你忘了没关系,我帮你想起来啊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她仿佛又寻得了什么快乐,满眼兴奋:“常郎,会永远记着我的……”
突然,狠厉的眼神扫了过来,诡异一笑,眼前一黑。
再睁眼时,二人又回到了府外。
还是那样静谧,幽僻。仿佛刚才所有都是一场梦。
青棠心口还是一阵余痛,而常守呆呆地站在原地,看着紧闭的木门,心中久久不能平静。
“她……不愿意忘了我。”
“不,她是不愿意原谅你。”
一语中的,常守倒退几步,险些站稳:“这是真的……我负了她。”
青棠忍着痛,看向常守的眼神多了一些厌恶:“哼,反正你轮回转世了,不是么?”
“我……”常守动动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
二人慢慢地往回走着,各怀心思。
“哎呦!”常守捂着额头,不小心撞上了前方的石柱。疼的呲牙咧嘴。
青棠走上台阶,正逢有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:“呸!什么狗屁前世,都是胡说八道!”
那人骂骂咧咧地,未看到青棠,与她撞了个满怀。
“啊!谁啊,走路不长眼睛!”
青棠一挑眉,顺手拦住他:“你是何人,何故在此叫骂?”
“关你屁事啊,我就爱骂,你管得着吗!”
“今日若是不交代清楚,休想离开!”青棠正要动手,身后传来师父的声音。
“棠儿!休要无礼。”
青棠收回手,快步走到师父身后:“师父,这人辱我见心斋,不可饶他!”
师父摆摆手,示意那人离开。
“大师,这人为何如此?”常守不解,走上前问他。
“此人前世,并无难解之缘,非说为师诓骗于他,着实可笑。”师父轻捻佛珠,闭目凝神:“为师经此道几十载,从未有过差错,今日一出,倒是砸我见心斋的招牌!”
“那师父为何还要放过他,我现在就将他找来,定要说清楚!”青棠说着便要去找那人,常守赶忙将她拦下。
“青棠姑娘,你莫要心急。”常守拉住她:“若是强逼着他说所谓的‘实话’,在外人看来,是你逼迫他这番说辞,才更会有损见心斋的名誉。”
一番话,青棠想要辩驳,却也无从着点,别过头,不再看他。
师父在二人身上来回流转,蓦的一声轻笑:“好了,都回来罢!”
进了屋,那位沈公子还未离开,此时正坐在桌边翻阅着房中的古书。
见到他们回来,抬头笑道:“二位可探寻到什么结果?”
青棠与常守对视一眼,皆不语。
“看来不怎么样。”沈公子耸耸肩,倒是无所谓。
常守攥紧衣角,跟在师父身后,走到哪儿跟到那儿。
师父猛然转身,常守闪避不及,结结实实的和他撞在一起。
“唉!常公子,你这……究竟想要做什么?”
常守咽咽口水,转头看向青棠,有些愧疚。转而坚定地说道:“我……想要赎罪!”
“赎罪?”师父微微挑眉,有些惊讶,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。
“哈哈……你可是我见心斋第一位想要赎罪的客人,倒是稀奇……”
青棠皱紧眉头,快步上前拉住常守:“你要干什么?你还想要害陈娇?”
“我没有!”常守有些着急,殷切地看向师父:“大师,您既然能见鬼、寻鬼,那自然也有这破鬼之法。我既然前世已经对不起陈娇……我今生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。能让她转世投胎去,也是我今生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……”
屋中的人皆沉默下来,师父不语,只是盘弄着手中的佛珠,半晌,才从口中吐出几个字:“善哉,善哉……”
晚上,常守躺在床上,满脑子想得都是大师说的话:“赎罪,谈何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