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如月:“我原来总想着,我爹为什么要将我卖掉,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女儿,怎么偏偏要将我卖掉。我也是他的孩子,就因为我是女孩儿,我就像一个商品一样任人买卖,而我的弟弟,可以不用担心这样的事,我们却毫无办法。后来,我才知道,不只是我,还有许多的人也是如此……”
“幸而,我遇到了你与将军大人……遇到了李铭……我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福。比起芳玉来说,我已经知足了……”
“是……是啊……”
徐如蓁还能说什么呢?在这个时代,本就是这样,她无能为力。向如月宣扬人人平等吗?向她传播性别平权的思想吗?不!不能。
这样只会让她活的更加悲惨,更加痛苦。
徐如蓁信奉人人平等,那是因为这是她自幼所接受的思想,所处的时代。而她、她们不一样,她们就是这个封建时代的产物,在这个世界,本就是尊卑有别,等级森严的时代,在这里,最不缺的就是思想。
徐如蓁没有资格去改变这个世界,她也改变不了。既使她知道,这是糟粕。
徐如蓁自己可以不容入这里,她可以不接受这个时代的思想,但她不能说出来,说出来,她就是疯子,为世人所不齿。
不要忘了,这是一个唾沫能淹死人的时代!
这是一个男权至上巅峰的时代。
女子,只能是被历史的洪流中湮没,名垂青史,能有几人?
徐如蓁看着如月,发自内心,却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:“开心些,不要想。”
是啊,除了不去想,还能有什么办法呢?不想,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,就……不会难过。
“如月,你去将芳玉叫来,我有话跟她说。”
“好。”
“咚咚咚——
芳玉探进头来,有些踌躇。
芳玉:“姑娘……”
“芳玉,快进来!”
徐如蓁让她坐下,拉起她的手。
“可是还难过?”
芳玉:“让姑娘担心了,奴婢不难过。”
“胡说。我不相信,你这话,也不过是骗骗自己罢了,今天,我寻你来,就是想和你说说真心话。”
芳玉不语,颤抖着肩,已经暴露了她的内心。怕是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和她谈心,徐如蓁现在,也只不过是给予她一丝安慰。
芳玉:“奴婢……其实去见过她……”
“如何?”
芳玉:“只是远远地见了一面,隔着一道门,她出不来,我也进不去,如是而已。”
“一道门,能隔住你们的人,但是,隔不住你们的心。”
芳玉:“心……我丝毫感受不到她心中是否还想着我,是否……会憎恨我……毕竟,当年是我坚持将她带到这个地方的……”
犯错的人无动于衷,被背叛的人呢,还在害怕那人会生恨……
“既是如此,我说什么也没有用,就,慢慢地,慢慢地,放下吧……”
时间能抚平一切吗?其实到最后,都是算了。
芳玉抬头问她,泪眼朦胧:“您觉得我应该原谅她吗?”
“不。”
徐如蓁正色道:“我今天和你说着些话,并不是要你去与她重修旧好,也不是说她已经够可怜了,你应该摒弃前嫌,去帮助她,恰恰相反,如果是我,我也不会原谅她,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。”
芳玉:“什么是特殊情况?”
“她……可否有难言之隐、是否有苦衷、是否被人利用、是否被人威胁……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,现在,我们皆一无所知,可不能断章取义,一锤定音。”
芳玉有些焦躁:“可是……她……她有什么事,为什么不能告诉我,我们一起来承担……”
“不是什么事都可以承担的。她即便有苦衷,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。你不是要说服自己去原谅她,而是,去问一个解释,要一个原因。不然,你将一直生活在苦恼之中。”
“回去好好想想吧……”
第二日清晨——
“姑娘!姑娘!”
这又是怎么了?
徐如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就看见两三个老嬷嬷闯了进来,直奔床前来。
老嬷嬷:“姑娘,奴婢奉太后娘娘懿旨,从今日起,好好调教姑娘规矩,等日后嫁入将军府,也可担得起当家主母。”
“当家主母”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