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祭酒,我若是不在,这骨车便是镇压狐尊庙气运的最终防线,你也上车吧,让它熟悉一下你的气息,若不然,哪一天真的打起来了,它不仅不会听你的命令,可能会连你也一并吞噬了。”
莫天歌淡淡的声音,落于大祭酒耳边,却凝聚着一股不容违逆的力量,大祭酒瑟瑟发抖,却也是上了车,然后,那一只只怨魂戾魄,便围绕着大祭酒而乱舞,细嗅着他身上的阳气。
大祭酒瞬间僵住了,哭丧这脸:“教宗,这些东西怎么看着我开始流口水了……”
“呵,你放心吧,他们只是蹭一蹭,不会乱来的。”
那源自于生命的精气神,让这些冤魂戾魄露出了贪婪的神色,但除了露出贪婪的神色,它们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。
以手撑颌的莫天歌,带着微微的笑意的注视这这一切,野性而暴虐的气势,还有说不清道不明,犹如刀锋一般的冷冽感,从他身上扩散着,散发着慑服鬼神的威严。
这些怨魂戾魄,便臣服于这威严之下,不敢有丝毫造次。
无需莫天歌命令,骨车自然便动了起来,载着莫天歌,以正式的规格,去会见大图朝的官方来客。
黑雾滚滚,骨车向着山下行去,沿途之人,见到这骨车,皆是一脸惊恐,然后赶紧退避开来。
偶尔有大胆之人,抬头一窥,便看到了盘踞于骨车之中的莫天歌,也看到了大祭酒,纷纷为其威严所慑服。
大祭酒已经把莫天歌作为新任教宗,执掌狐尊庙大权之事对外宣布了,作为空降高管,狐尊庙内百来个正式工,肯定有一些人会有非议的,而此刻,莫天歌以这般排场,堂而皇之行于狐尊庙中,便直接镇压下这些非议。
鬼神之事,在此世始终属于隐秘,大祭酒知道一些真相,但不代表这些狐尊庙内的正式工也清楚。
此刻,当他们知晓自家教宗,乃是正儿八经的鬼神,他们便不敢有任何意见了,甚至有些小兴奋。
幽月祭祀一行人已经在镇子中候着了,然后,他们也很清楚的察觉到莫天歌已来了。
那一辆凝聚着黑雾,怨魂环绕的骨车,是如此的显眼,甚至隔着老远,那霸道而凶邪的气势便已是扑面而来了。
幽月祭祀那清冷的丽容上,露出了一抹叹息之色。
排场是很重要的,尤其是会面时的排场,因为这在某种程度上反应着与会者的气势,决心,意志,甚至是力量,有很多外交谈判中,有时候双方各层级的人马一一出场,一坐下,互相扫几眼,大家便对今天这场谈判有了一些基础的预感与判断,剩下的,就只能是在僵局中寻求着突破了。
而莫天歌此刻的排场,便是幽月祭祀最不想看见的,来势汹汹,刚硬霸道,本身就不是沟通的架势,或者说,莫天歌已经隐隐表明了,他对这一场会见所秉持的态度。
而随后的发展,也如幽月祭师所预料的那般,骨车行驶而来,但莫天歌没有下车,而是盘踞于车上,俯瞰着幽月祭师一行人。
幽月祭祀淡声说道:“故人相见,何不下来一叙。”
莫天歌轻笑道:“黑渊妖君袭击了狐尊山,破坏甚多,留下好大的一盘残局,我这正忙着收拾残局,都忙到脚不沾地了……”
虽然莫天歌之前是局外人,但也并不妨碍他此刻以幽月祭祀一行人漠视狐尊山遭袭之事,来压一压他们。
提及这个话题,幽月祭师清丽的脸上,微微浮现一抹苦笑:“这事我等也有苦衷,乃是情非得已。”
幽月祭师缓缓而言,却是道出了前些时日的一些变化,他们这一行人,行走于八荒原之中,与各路鬼神相会,本就有意插手狐尊山之事,莫天歌巡游八荒之时,他们也跟在后面,但跟到一半,便被朝廷十万火急的令谕给叫住了。
妖邪向着八荒原汇聚而来,沿途经过大图朝的许多地域,闹出了很多诡谲玄奇之事,而更重要的是,就连大图朝的王都,都出现了妖邪的踪影,加上现在朝廷局势本就复杂,衮衮诸公皆是神经高度敏感,妖邪出现于王都之中,一下子就让朝廷诸公连带夺嫡的皇子皇孙都坐不住了,立马要把幽月祭师一行人召回去。
莫天歌神色不动:“哦,没想到王都也有妖邪之事,那为什么你们还在这里?”
幽月祭师脸上的苦笑愈浓:“我们都往王都那边赶了,结果走到一半,王都的天机阁本部那边来信息了,那些在王都的妖邪,其实也是要来八荒原的,只是迷路迷到了王都而已,现在那些妖邪知道自己迷路了,正快马加鞭往八荒原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