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天歌不是不能推动工业革命，只是，那需要比较漫长的时间，而且也不一定是最契合西游记世界线的发展。

而前世身为民俗学者的经历，也让莫天歌从书籍中知晓，除了工业革命外，也还有一些办法是可以瓦解土地对民众的束缚性的，虽然这些办法也很难谈得上为好。

黑道，就是这样的一种渠道，而在这里，便不得不提一提黑道这般组织架构的发展历史。

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组织架构，是以血缘宗族为核心编制的组织架构，但当这种组织发展到一定阶段时，需要进一步发展时，血缘宗族的组织架构便体现出了缺陷之处，因为血缘宗族的壮大并非一蹴而就的。

而黑道结社，或者称之为非完全血缘性组织架构，便是在最古老的血缘宗族组织架构之后的进化体，在特定的历史时期，如古老而愚昧的先民时代，具备着不可取代的先进性，因为黑道结社不仅可以以血缘宗族为基础，也可以以信仰，道德，理念，荣耀，利益等等一系列因素为核心，团结各方力量，弥合差异隔阂，形成相对稳定的组织架构。

古代部落的互相兼并与联盟，以及后来炎黄古国化野人为国人的政策，皆有着相关的特征与演变。

只是，随着社会的进一步发展，尤其是在夏朝后，道德与礼制铸就的封建制度，取代了黑道组织架构，形成了更先进的制度，但黑道组织架构却没有因此退出历史舞台，因为门槛低，操作性强的缘故，一直在历史中延绵了下来。

从学术角度而言，现今的黑道组织架构，根子都是可以追溯到文明古早期的部落制，而后在夏朝后渐渐不成社会主流，而在春秋战国期间，彻底成为民间文化，随后经历了秦汉两朝动荡的淬炼，最终在崩坍的墨家手中彻底发扬光大。

墨家的分崩离析，却在各地形成了组织相对严密，敢打敢杀，但却完全失去了理想与信念的黑道组织，虽然这些黑道组织，最终也是被历史淹没，但给后世留下了一个成型的模板，告诉了他们黑帮组织该怎么弄。

后世的三教九流，诸如抓民为货的拍花子，收钱杀人的杀手，断人手脚逼人乞讨的丐帮，不少都是敬墨子为行业祖师爷的。

汉朝往后的民间黑道结社，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诞生的，基本都是脱产的，毕竟出来混，就不是为了继续当农民，而人活在世间就是要吃饭，为了维持生计，这些黑道结社没有什么不敢干，虽是行为很难称之为善，但在客观层面，这些黑道结社，却有着超越时代的主观能动性。

官府禁止民众随意流动，这些黑道结社才不管呢，在很多民众终其一生都不曾离村镇一步的时候，一些绿林好汉，江湖强人便已经辗转多地，一些打家劫舍的山寨，更是多地出击，在多个省份留下名号。

而这种情况进一步蔓延，甚至能进一步影响到社会的运转，因为黑帮组织到了最后，一定会和商业勾连起来，从单纯的暴力，向着经济蔓延。

在古代，茶帮，盐帮，铁帮，船帮，镖会等等组织，更是在历史中留下了名号，深刻的影响着一个时代的经济与文化，甚至是政治格局，而许多黑帮组织衍生而来的地下宗教，有时候甚至成为了影响历史变迁的关键一笔。

莫天歌以赌神菩萨之名，肆意蔓延信仰，让各地赌风盛行，培养出一个个黑帮，为的就是这种超越时代的主观能动性。

说的更直白点，在这个生产力还不发达的西游记世界线中，要在人类中选一个群体去反抗神仙与妖怪，或者说，要说有哪一个群体最有可能敢于反抗，那必然不是饱读诗书，但精于审时夺度的达官贵人，而是这群道德底线相当灵活，没什么不敢干的屠狗之辈！

说句不客气的，只要十贯钱，哪怕指名道姓去砍如来佛祖，愿意接单的烂仔，可以从玉虚宫一路排到金熬岛去。

要知道，古代杀官造反这般大不逆之罪，不仅是要凌迟处死，甚至还要毁其祭祀，放在古代的观念中，这是连孤魂野鬼都没得做，只能魂飞魄散，后果不可谓不惨烈，但即便如此，古代哪朝哪代少了这般事情。

这般后果都不在乎，神仙妖怪又有何惧？

之所以没有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，并不是因为这些人不敢，而是他们有心无力。

但力量这玩意，在西游记这个超凡世界线中，说不好弄也不好弄，说好弄也好弄，起码对莫天歌而言是这样。

而相反，这般桀骜心态却更为难得。

“我是原始天魔，大道的倒影，万事万物的负面源泉，虽然我现在以赌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