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情况很糟糕，小丑也是大呼小叫，只是其脸上挂着的戏谑笑容，却一点都没变过。

因为小丑知道，唐僧将他绑起来，并不是想要对其施展基头4的终极侮辱之术，而是想要渡化他！

而每每想到渡化这个词，原本还在大呼小叫的小丑，也实在忍不住了，渐渐变成了放肆的笑声：

“哈哈哈，和尚，你居然想要渡化我，渡化一个疯子，你也是疯了……”

唐僧慈悲之色不减，也不因小丑的嘲弄而愤怒，只是不由得摸了摸脸上的伤疤，这些时日来的种种遭遇泛过心头，最后眼眸微垂，遮掩眸子中那不太符合出家人身份的冷酷，笑道：

“也许你说的对，贫僧现在的确似乎不太正常！”

唐僧没有否认自己的疯狂，因为这没有否认的必要，以前的他，扫地恐伤蝼蚁命，可干不出将别人捆绑起来，并且在身上挂上炸弹，然后再尝试将之渡化的事情来，但现在，唐僧却是自然而然的做出来了。

然而，回忆着这一切，唐僧却是觉得正常无比。

哥谭是一个“民风淳朴”的地方，而眼前这个身穿紫色西服，嘴角裂开，永远露出戏谑与疯狂笑容的小丑，更是这个“民风淳朴”的城市孕育出来的极品货，只要对其有一丝丝疏忽与大意，结果必是惨不忍睹。

唐僧已经亲身体验过好几回了，哪怕是一头猪，也该长记性了。

唐僧并不是猪，所以，他变了。

变得稍微冷酷了那么一点点。

小丑那愈发歇斯底里的戏谑笑声，回荡在这个阴暗的地洞之中，然而，在唐僧那不变的慈悲笑容下，小丑骤然觉得无趣，他停止了狂笑，耷拉着脸：

“嗨，和尚，这种思想与哲学层面的交锋还是台无聊了，我建议你还是杀了我吧，反正你有超能力，在哥谭这个城市里，你可以随心所欲做你想做的事。”

小丑虽然只是普通人，但那过于狡诈的心性，以及疯狂混沌的智慧，让他显得无比的难缠，之所以落到被唐僧绑架的境地，皆因为唐僧可不是纯粹的凡人。

得江流点化后，唐僧一朝开悟，真正迈入了佛修的门槛，虽不曾专门修行过佛门术法，缺乏了一些直接的战斗力，但面对小丑这种“普通人”，拿捏起来也不算太难。

唐僧摇摇头：“放纵欲望，仗着神通力为所欲为，这并非正道，只要一步走错，最后，也不过是成为这个疯狂世界中的一个疯狂小丑。”

小丑疯狂的眸子，骤然泛过一抹睿智之色：“呵呵，如果不这么做，只能絮絮叨叨的你，和那些只会说漂亮话的议员老爷有什么区别呢？甚至于，你还没有那些议员老爷能说会道，到头来，你能改变什么呢？改变我？还是改变这个城市？”

小丑虽然表面说没兴趣和和尚进行思维与哲学层面的交锋，但是，他还是敏锐的洞察到了唐僧内心，并且通过话术加以利用。

唐僧微微垂眸，不让小丑看见自己眸子中的神色，沉吟一会后，缓缓说道：“你说的很有道理，只会夸夸其谈的贫僧，和那些只会说漂亮话的议员老爷的确没有区别，唯一的区别，可能是那些议员老爷只是说一说，而贫僧不止是说，还在想……”

小丑勾起一丝嘲弄的笑意：“想什么？”

唐僧淡淡说道：“渡你之法，渡世之方！”

身在哥谭中已有一些时日，唐僧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末法之世！

并不是超凡隐退，也不是修行艰难，而是整个世界的病态化。

哥谭是一个“民风淳朴”之地，这里的民众不是不知道哥谭出了问题，就算他们不去想，每天层出不穷的枪击案以及各类恶性犯罪事件，还有那隔三差五就跳出来的超级罪犯，都会让他们切身体会到，哥谭绝对出了问题，但最终，他们只是冷漠而有麻木的低下了头，在信息的茧房中掩耳盗铃的活着。

哥谭的晋升通道是扭曲的，抱着善意的理想，只有溺死的结局，想要往上爬，只有不断抛弃自己人性向善的一面，不择手段才有可能，而当完成晋升时，迎来的不是新生，而是被哥谭这座城市同化并且吞噬的结局！

而哥谭的上层，他们成为了哥谭的一部分，衣冠楚楚，冠冕堂皇，出现在闪光灯时，带着谦卑而温和的笑容，高谈自由与民主，满嘴仁义道德，而当离开闪光灯时，他们的笑容依旧光鲜亮丽，在酒宴舞会中的纸醉金迷，也在高尔夫球场中的高谈阔论。

作为人上人，也作为掌权者的他们，本该改变什么，只要他们口中的高谈阔论，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