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运的是,唐三藏最终还是没有丧心病狂到光天化日之下,率众食人的地步。
信众将捆绑着小丑的十字架,扛到了营地的露天广场中,然后唐三藏对着信众展开了一场公开讲话,讲话内容倒是不复杂,约莫就是小丑的到来,将大大推进佛陀的神圣事业,众生期许的正法时代,将很快到来!
看着正在讲法的唐三藏,也看着那狂热异常的信众们,小丑觉得很困惑,他虽然是个疯子,但却是个清醒的疯子,他拥有着充足的思考能力。
小丑虽然不在意牢狱之灾,但也知道,唐三藏想要将他从里面捞出来,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,而废了那么大的力气,将他捞出来后,唐三藏的目的,也必然不是只是将他绑在十字架上,客串一把宗教吉祥物。
只是,即便以小丑的疯狂智慧,也搞不懂唐三藏到底在想什么,这让小丑感到有些唏嘘。
哥谭真的是一个日新月异的都市,这才多久,小丑这个曾经的疯子之王,居然都搞不懂唐三藏这种新一代疯子到底在想什么了。
但这般认知,反而让小丑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。
面对混沌与疯狂在哥谭中不断蔓延的的蔓延,小丑打从心底感到愉悦。
“嗨,我亲爱的东方秃驴朋友,如果你要聘请我为宗教吉祥物,那么除了优渥的薪水外,适当的休息时间也是必不可少的。”
唐三藏转过头,看向被捆绑在十字架上,衣服皱巴巴,显得很是狼狈,但依旧笑容戏谑,眼神依旧混沌莫名的小丑。
唐三藏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小丑。
现实是客观的,但认知却是主观的,是随着经历而变化的。
随着唐三藏对哥谭的认识越深,对小丑这个哥谭之子,也有了更深入的认知。
在唐三藏眼中,此刻的小丑,身上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“神性”,他虽然活在凡尘,但精神意志却以一种超然物外的界限外,以戏谑的双眸,注视着俯瞰着凡尘。
对小丑而言,现实的种种,也许就是一场荒诞的幽默喜剧,或者是一场让人笑不出来的荒唐马戏表演,他既是其中的演员,随着那荒诞的一幕幕展现喜怒哀乐,又是观众席的观众,超然物外的注视着一切。
唐三藏虽然知道小丑,是经历了那“糟糕的一天”后,才彻底大彻大悟,蜕变为今天这般姿态,但即便知道,唐三藏还是感到一丝不可思议。
古往今来,一夕之间跌入命运谷底之人不知其数,但能大彻大悟之人,于心灵中证就成就之人,依旧寥寥无几。
某种意义而言,小丑可谓“觉者”,他已堪破了凡尘纷扰因果,放下了生死执着,拥有不随事转,不随境易的超凡心境,即便无量烦恼,化作万千魔难来袭,他嘴角那一丝戏谑笑容也不会改变。
唯一可惜的是,在这疯狂的末法之世,在这民风淳朴的哥谭之中,即便是觉者,也终是疯狂的觉悟者。
“作为哥谭之子的你,是末法之世的缩影,如要开辟正法之世,你是必不可少的,你将是那降世的弥勒,救赎众生的那一道光。”
唐三藏没有和小丑插科打诨,只是静静阐述着自身的意志,小丑闻言,只是耸了耸肩:“你怎么说都好,先把我放下来吧,我保证配合还不行吗?”
小丑此言,是一个连戳破价值都没有的低劣谎言,但唐三藏却没说什么,只是让人把小丑放了下来。
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,小丑也没多说,只是带着那让人不快的戏谑笑容,站在唐三藏的旁边,看着唐三藏讲经说法,而一会之后就有些不耐烦了,一会说饿了,一会说要上厕所,而唐三藏也似毫无戒心,任由小丑自行其事。
结果并不让人感到意外,说要上厕所,结果刚刚拐过墙角,小丑撒丫子就跑。
唐三藏只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,拿出了一个木鱼,轻诵一声阿弥陀佛,随后便是轻轻一敲。
清脆的木鱼声响起,而跑远了的小丑,当即感到自己身上仿佛被重锤砸了一下,耳边也回荡着重重叠叠的阿弥陀佛诵念声,那声音宛如虫蚁,在其神经中攀爬着,撕咬着其大脑组织。
木鱼一声声敲着,不一会,浑身冷汗淋漓的小丑便回来了。
“嗨,嗨,我就是心急去厕所,所以跑的急了一点而已,不用敲你那该死的木块了。”
得江流点化后,唐三藏的佛法已是真正入了门,刚入哥谭时,修为还浅薄,而这段时间,他倒是用了一些心,一些法术倒是信手拈来,虽然谈不上多犀利,但拿捏小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