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有人进来,老道对兰子问道。
“女施主,这位是?”
“哦这是我哥,刚给我爷抓药回来,哥,就是这位神医,哦不,道长,给咱爷瞧了病,说能治呢!”
虎子听完忙深施一礼。
“冲撞了道长,望道长莫怪,我爷爷的病当真可治?”
老道伸手将虎子搀起,微微一笑。
“贫道不敢病者痊愈,但治标的功夫还是有的,二位施主不要耽搁,再过三刻就过了正午,到时可就不灵了。”
虎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老道,但见此人浩气四塞,品貌端正,不像奸恶之人,再说自己家一无钱,二无物,没什么可骗可图的,现在二爷命悬一线,死马当活马医了,想罢,虎子冲老道一抱拳。
“道长稍候,我俩去去就来。”
虎子和兰子对视一眼,赶忙出门准备东西。
一会儿的功夫,烧好的炭火和棉被就被拿到了屋内,二人又随老道的吩咐,准备一个盆,在门窗外面用泥巴和浆糊封住,只留老道一人在屋内,二人在园内守候。
大概过了半个时辰,只听里面传来声音。
“二位施主,可以拆了门窗所封,进屋来吧。”
二人听见呼唤,拆掉门窗上的泥封,忙不迭的挤进屋来。
屋内的炭火已然熄灭,本以为闷热的屋子却有丝丝凉意,二爷的面色明显红润了很多,呼吸也变得比之前顺畅,虽然依然没有睁眼说话,但能感觉到身体已经有了很大的恢复,只是身上的被子已经湿透了,拿进来的盆里面盛了近半盆的黑水,还伴随着一股子怪味,老道手里托着一根银针,针头半寸处是黑的,老道额头明显渗出了汗,呼吸也多少有些不稳,好似刚花了很大的力气一样。
见二人进来,老道招呼着说。
“女施主,麻烦找件干爽的被子给病者重新盖上,这些湿被子立时拿到阳光下暴晒,一定要晒得彻底干了以后,再拿石灰水投洗一遍,在暴晒至干爽,方可再用。”
兰子应了一声,照老道的吩咐去给二爷换被子,晒被子。
老道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类似于肥皂的东西交于虎子,并说道。
“麻烦施主将这盆水倒掉,记得在太阳全天可晒之地挖一一寸见方浅坑,将这东西与浊水一同倒入坑内,用炉灰掩盖,切记,半月之内此方土之上不可放置东西,更不要有人坐卧。”
虎子接过肥皂,看了一眼二爷,只这会儿功夫,二爷的气色又好了不少,心里想,看来这位道爷是真有本事,按他说的做,应了一声,便转身出门去办事了。
二人均按老道的吩咐办好,兰子留在屋子里陪着二爷,等他醒,虎子则把老道请到院内,重新配好了饭菜,拿起一杯水,撩衣服跪倒便拜。
“道长,在下姓沈名图南,您救了我爷爷,是我们家的大恩人,图南不胜感激,家里虽不富裕,但只要道长开口,图南粉身碎骨,在所不辞,在下以水代酒,敬道长救我家人之恩!”
说完干了杯中水,便要磕头,老道赶忙起身搀扶。
“施主使不得,使不得,济世苍生本就是出家人的己任,贫道既然遇见便是上天之意,修的一份善缘罢了,施主莫不可行此大礼,快快请起。”
虎子谢过老道,二人对坐而饮。
“道长帮了如此大忙,还没问您仙山何处,尊号如何,他日有幸好去拜望道长。”
老道一甩拂尘,笑道。
“贫道系全真龙门派,祖师长春子,得本地陈大善人布施,在飞龙岭修筑一道观,名曰飞龙观,贫道就在飞龙观出家,道号玄青子,俗家本名姓贺,施主若不嫌弃,叫我贺老道即可。”
“道长平易近人,悬壶济世,跟道长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,我……”
虎子起身离坐,翻身跪倒。
贺老道一惊,问道。
“施主这又是何意?”
虎子抬头望向贺老道。
“我想请道长收我做一名俗家弟子,跟道长学习医术,望道长不要推辞。”
说完嘣嘣嘣连磕了三个响头。
贺老道听闻轻叹一声,微微摇头。
“施主请起,不是贫道清高,也不是施主没有慧根,只是施主不知,你尘缘之事波澜曲折,如潜龙在野,还做不得玄门弟子啊。”
“道长?”
虎子听得有些发懵,什么叫波澜曲折,什么叫潜龙在野,他刚想发问,贺老道一甩拂尘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