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娘快些吃!”
摸着还带着秋喜体温的薄饼,沈柒月道:“掖庭中未有饭食,我们还不知要在这待多久。”
春喜从外面进来,听见沈柒月的话,知道她怕吃了以后,自己和秋喜就没得吃了。
“二娘不必太过忧心,我刚去外头转了转,有几处地方被种了野菜,如今长势喜人,想来是从前被关在这处的人留下的。”
沈柒月跟着出去看,果然殿外虽然杂草丛生,但其中居然有不少的野菜,略略放下心。
“便是进了掖庭,也不曾放弃,我应当向前人学习。”
沈柒月努力咽下嘴里干硬的薄饼。
三个人决定开始收拾掖庭宫,好歹要能住人。
长信殿
裴太后见棠太妃过来,嗔怪她,“怎不多休息些时日,你才病愈未多久。”
棠太妃笑着道:“太后又不是不知道,我哪里闲的住。”
想起棠太妃误食桃花粥之事,裴太后至今还生着气。
“若不是那沈柒月,你又何至于遭此大罪,”裴太后问裴嬛,“嬛儿,那日你确实将太妃忌食桃花之事告知了沈柒月?”
裴嬛道:“太后那日同妾说了以后,妾就直接去了钩弋宫,一直到晚上才回了自己住处,这是阖宫上下都看到的,太后若是还不信,尽管盘问妾的奴婢。”
“再说,即使沈柒月当真忘记了,内务府和膳房都是知晓得,依我看,就是沈柒月故意的。”
陈绾乐上前,“太后明鉴,柒月妹妹绝不是这样的人,她也没有要谋害太妃的理由,正如裴婕妤所言,便是柒月妹妹真不知道太妃忌食桃花,内务府和膳房也该知晓,可太妃的碗中却出现了桃花。”
“想来真正要谋害棠太妃的人,只怕另有其人。”
裴太后沉思,发觉陈绾乐所言确有几分道理。
“陈夫人从前向来是个话少的性子,如今封了夫人,倒是变了个性子。”裴嬛对着跪在殿中的陈绾乐,语带讥讽。
傅千谣开口反讽道:“既知道绾乐阿姊封了夫人,她说话时,你就该闭嘴听着。”
裴太后看着两人,一个是太尉之女,一个是兵马大将军之女,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“嬛儿,你退下。”
裴嬛面色铁青,紧握双拳,退了下去。
“那依你二人之见,这另有其人,会是谁?”棠太妃出声问道。
“妾不知。”陈绾乐低下头。
殿内只有裴嬛冷哼出声。
她复又抬头看向正位上坐着的裴太后和棠太妃,“但是妾相信此事绝非柒月妹妹所为,她主持寒食节,在宴上谋害太妃,委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柒月妹妹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。”
“若不真正揪出幕后之人,只怕今日是太妃,明日,还不知道会轮到谁?”
裴太后一惊。
陈绾乐知道太后这是听进去了,退回自己的位置。
“太妃如何看?”裴太后侧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棠太妃。
“却如陈夫人所言,这沈柒月主持寒食节,若真是要谋害我,选在寒食节上委实愚蠢了些。”
裴太后点点头,“此事疑点颇多,就交由内务府探查。”
“予累了,你们都退下吧。”
陈绾乐拽着傅千谣出了长信殿,傅千谣试着挣脱,又哪里会是陈绾乐的对手。
“哎呀!绾乐阿姊,你为何拦着我?”
“你是想让裴太后提前将柒月妹妹放出来,是吗?”
“自然,如今既然知道沈姊姊是被冤枉的,为何不能将她从掖庭放出来,掖庭是什么地方,会死人的!”
见她声音逐渐变大,陈绾乐赶忙捂住她的嘴。
“说什么死不死的,在内务府没有探查清楚前,除了你我二人,还有谁会愿意相信柒月妹妹是清白的。”
“太后松口愿意让内务府探查,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,你再去同她说要放柒月妹妹出来,只会适得其反。”
傅千谣嘟了嘟嘴:“可是沈姊姊……”
“如今最要命的不是掖庭,而是内务府。”
“太后说是要内务府探查,却没有规定期限,心里已是给柒月妹妹定了罪。”
“那我们去求玉姑姑,让玉姑姑帮忙!”
傅千谣拉着陈绾乐就要去内务府。
“还不够。”
陈绾乐看了眼长信殿,对于掩着眼睛和耳朵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