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荼蘼悠然地净了手,优雅地捯饬好自己,双手紧握那狼牙棒,眼睛亮亮地盯着逐渐走来的阳浔。
“哎,这不巧了嘛,不打他一顿都不合适,谁让他今晚来秦楼楚馆寻欢作乐的呢。”陈韫芳笑得灿烂,仿佛在谈论晚上吃了什么。
“成天想着那事,真担心他哪天就马上风了,都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尚书夫人一声,哎。”卫其筝从周乐平手上接过特意定制的两狼牙棒,与舒荼蘼的一般无二,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容。
三人那如出一辙的动作神态,卫其凛和周乐平咽了咽口水,心里为阳浔点了一支蜡烛,只有应槐神情自若,卫其凛甚至在他脸上看出骄傲的表情。
果然,能配上他表妹的就不是个正常人。
不远处的阳浔心情很糟糕,祖父罚他跪祠堂,还不准吃饭,要不是祖父趁着祖父出门放走了他,现下自己还能有命在?
多大点事,不就是睡个女人嘛,至于那些传言,不搭理它不就好了,竟为了这种小事惩罚他,祖父定是老糊涂了。
“公子,”阿二觑着阳浔的脸色,谄媚地说道,“听说秦欢楼来了新货,江南来得,还是个雏呢。”
阳浔不愧是色中饿鬼,听完这话,那脸色立马阴转晴。
“那本公子就勉为其难地光顾下吧,”阳浔忽然又想到糟心的花灯节,“死奴才,你的消息最好灵光点,不然我将你剁碎了喂大黄!花灯节那事儿本公子还没找你算账呢!你要是不想同阿大那般,皮就给我紧点!”
阿二想到被老夫人打死的阿大,抖了抖身子,立马跪下说道:“奴才可太冤枉了,那日奴才确确实实绑了舒三小姐,没成想舒七小姐会这么不顾脸面啊,有个勾栏院呆过的亲娘,手段还真非同凡响,奴才也算是长了一番见识。”
“哼,算你运气好!起来吧,跪着作甚,别耽误爷找乐子。”
该说不说,舒璇沁那小妮子的功夫不错,可惜祖母不同意纳她进府。
阳浔哼着不着调的小曲,摇着扇子,带着小厮,一步一步地走来,舒荼蘼朝赵加和赵减打了个眼色,两人会意,立马将大麻袋准备好。
五,四,三,二,一!套!
赶紧打起来,时不我待,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,三人操起狼牙棒,毫无章法地乱打起来。
“啊!哪个狗杂种暗算小爷,不知道本公子是谁吗!本公子可是户部尚书的长孙!小心我祖母打死你!”
卫其凛翻了老大一个白眼。
阳浔这厮还没断奶吗,孩子都满地跑了,还一有事就找祖母。
舒荼蘼:你祖母能不能打死我不知道,反正你现在就要被我打死了。
“有种就放开本公子,咱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。”
陈韫芳:搞得光明正大就打得过我们似的,你个肾虚的软脚虾。
“啊,别打我脸!我靠脸吃饭的!阿二,你个死奴才,还不帮本公子挡一挡。”
卫其筝:不要急,不要慌,你们主仆俩,谁都逃不掉。
“说了,不要打我脸!我这英俊潇洒的脸蛋,你们赔不起。”
周乐平终于知道不要脸三个字怎么写了。
这种普通自恋又下流的男子,还是打死吧。
许是阳浔叽叽歪歪太吵了,我们原本神情温柔盯着媳妇的四皇子殿下紧皱眉头,一脸的不耐,他随地找了块不太小的石块,随意地朝大麻袋丢去。
“你……”
阳浔顿时失声。
卫其凛和周乐平看了眼那石块,块头真的不比阳浔的头小多少,这一砸,不得内伤啊。
但是,显然,咱四皇子只是为了无差别打中阳浔的哑穴罢了。
他俩默契地竖起大拇指,为阳浔点了一支蜡烛。
应槐绝对是挟私报复。
舒荼蘼见阳浔终于不吵吵了,转头给了应槐一个大大的笑脸,应槐心满意足,眼底皆是宠溺,拿出帕子给舒荼蘼擦了擦汗水。
卫其凛和周乐平茅塞顿开,忙不迭给各自的媳妇献殷勤。
阳浔经历了大半柱香的非人洗礼后,貌似晕过去了。
将麻袋打开一看,里头的阳浔已经变成他祖母都认不得的猪头三,再也不见往日的模样。
卫其凛和周乐平打眼一看,嘴角不停地抽搐着。
太凶残了,就说宁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吧。
应槐对于阳浔的惨烈伤势很是满意地点点头,在舒荼蘼三人拍拍手停手后,不着痕迹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