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山,古称乌目山,横卧于琴川城西北,北濒长江,南临尚湖。
作为曾经的军事基地,虞山的具体位置除了当地人外,地图上并没有详细的路线图参考。
坊间传闻霍家为了给当年国家军队提供粮饷,从虞山下的暗河,在敌人眼皮底下将粮饷运送。战争胜利之后,虞山所有信息都删除。
“所以,你准备一个人去连具体路线都没有的地方找人?”
殷泽秀看着正在被医生拆解石膏的女人,“你不能等到他出现吗?”
没时间了。
在她排出了错误答案后,发现答案成了填空题。
池岁内心从那场灾祸中醒来后,愧疚一直萦绕心头,她不该将霍敬霆拉进来。
“泽秀,我有路线图,不必担心我。”
池岁轻轻动了下被拆除石膏的手,“我会赶在下周一回来。”
殷泽秀还想说些什么,却只能闭嘴。
池岁只拿了一个包就出发去了琴川,琴川距离帝都只有三小时。
她来到虞山山下,暴雨侵袭,所有通往虞山的车都被禁止通行。
池岁回到了民宿,老板正在用手语跟另一个约二十出头的姑娘沟通。
“你会手语?”
声音从池岁身后出现,她转过身便见到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男子。
他穿着有些松垮的深色T恤和卡其色短裤,踩着一双黑色夹脚拖鞋,全身被雨淋湿,挂在鼻梁上的眼镜全是雨水。
“会一点点,不过她们说的手语,我有些不懂。”
“他们说的是方言手语,而常规手语一般都学的普通话版本。”
池岁第一次知道手语竟然也如口语一样,有些地方语言的不同。
“你是来旅游的?”
男人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毛巾,将湿润的头发擦得半干。池岁这才看清他的模样,就是老板收银台后摆放的家庭合照里的人。
西门进宝,老板的儿子。因为夫妻都是聋哑人,却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孩子,是西门家的宝贝。
“来琴川玩一天,只是突然暴雨。”
“嗯,这个时候来琴川旅游的人很少,所以你是我们民宿唯一的客人。”
“明天会有雨吗?”
“这雨明天早上就会停,夏天的琴川是这样,到了傍晚就会出现暴雨的情况。”
西门进宝将父亲从厨房端来的炸鱼块递在了池岁面前,“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菜,跳水鱼。”
“跳水鱼?”
池岁看着盘中的炸鱼与平日的没有不同,于是用牙签插了一个。
桂花被面粉包裹在鱼肉里腌制,咬开的第一口,桂花的清香扑鼻,而炸鱼的油腻感被这清香掩盖。
“为什么桂花味的炸鱼叫跳水鱼?”
“这跳水鱼只在这个季节有,而发明这道菜的人因为看到漂浮在鱼塘上的桂花,被鱼争先恐后地抢食。鱼塘的水如滚烫的波浪,引得鱼儿为了这桂花跳出水面。”
【很好吃。】
池岁吃完手中的一块后,向从厨房出来的老板表示感谢。
她上楼回房间,终于想起刚刚跟老板比手语的女人的熟悉感来自于哪里了。
姚时念代言的珠宝项链从她身上找到,判定盗窃罪成立。
事情的反转是有位为聋哑人发声的律师,通过方言手语不同而重新申诉。
她坐在书桌前,看着窗外青灰色的天瞬间染成浓墨,透着屋内的光才看到斜打在窗的磅礴倾泻。
西门进宝说这栋民宿清晨能看到虞山的山影,而她看着窗外黑郁郁,只剩下在人间沸腾的雨。
呼哧呼哧。
池岁躺在床上看着书桌被淋湿,而窗户却开了一小截。
没想到琴川的暴雨如此猛烈,竟将她关好的门窗都吹开。
灰色染布窗帘已经被雨染深了呈了个不规则椭圆形,沉得风都吹不动,寂寥的垂在一边。
雨顺着布帘滴进了屋内。
池岁看着地上形成的浅水滩,有些无奈的起身。
她走到书桌伸手准备去拉玻璃推拉窗,脑子一下惊慌。
池岁在警觉立马去关闭窗户时,一双男人的手在挡在窗口处。
她窗户外台上坐了一个男人。
池岁与男人对抗拉住推拉窗,而玻璃受不住力的爆破。
她借着外面的路灯看清了男人的长相。
从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