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请用茶。”
周西起身亲自为法正奉上一盏茶,法正起身去接、却被周西按下,
“先生只管用茶,无需与周某客气。”
“这怎行?军师现身负重任、是主公身边重臣、法正岂有不敬之理?”
“不不不,”
听到这,周西只是笑笑,坐下便接着讲道,
“周西不过是小才、幸得王大人赏识罢了。”
周西呡下一口醒酒茶,在他心里,于自己有恩德的、一直都只是王累,却与刘璋无半点关系。
法正听罢此话、亦是聪明人,遂接道,
“军师大才、主公爱才,岂不是美谈?”
“美谈?”
周西笑笑、摇了摇头。将手中的杯子放下,
“于世人看、是周西撞了大运才有此般的福气,于周西看来却是周西不幸,才是这般的境地。”
“不幸?”
法正一时不解,身体前倾复问道,
“军师有何不幸?”
“唉,”
周西喟叹,
“说来先生大抵是不信的,在下对法正先生大名早有耳闻。此次落难涪城,一直想求见先生一睹尊容,却得知先生在此并不受人重用!反观我周某区区小才!却被主公视若至宝...这又怎叫人不唏嘘啊!”
周西边叹气边摇头,学着电视剧里刘备那个样子,只不过这些话一经他说出来、怕是都没有刘备有十分之一的信服力,搞得法正也是一时摸不清头脑。
“法正哪如军师所言,不过是一介平民,比人多念了书罢了。”
法正尚不清楚周西的目的,只是这样敷衍的应付着,毕竟此时正当刘备准备入川事宜,要是不小心可就算是毁了大业。
“法正先生自谦了,”
周西拱手一笑,转而接着讲道,
“不知先生可知晓当世一人?其名诸葛孔明,乃刘皇叔帐中之人。”
周西有意试探,法正听名心中一顿,很快又镇定下来,
“卧龙先生,谁人不知?”
“不瞒先生,在下对卧龙先生甚是膜拜,远在家乡之时便有所耳闻。只是天公不作美,叫我周西没那个福气与卧龙先生见上一面。”
周西讲罢端起茶杯、无聊的吹着杯中漂浮在上的茶叶。
法正余光注意着周西,面上却只是一笑,不讲话。
两人就这样相对沉默了良久,周西见法正心思太深、实在是难以引诱其说出些什么,转念便想出另一计,放下茶杯,又有意露出一副得意的模样,轻蔑看了眼法正。
也正暗中关注着周西表情的法正很快便注意到了周西这个变化。
“我与先生皆是聪明人,我也便不与先生讲些弯弯绕绕了。”
“嗯?军事此言何意?”
“相信法正先生应当知道,我周西是以何等能耐在天下闻名。”
周西撇头看向法正,法正思索了一会,认真回道,
“军师以造纸、取暖之法闻名,又以涪城智谋退兵五十里蜚声。”
周西轻笑点头复问,
“那先生可知、在下是以何才得以入王累王大人府中?”
“这...”
法正顿言,关于这些他倒都只是有道听途说过,若说到底是何样的缘故,还真讲不来。
“军师勿怪,法正不知。”
“先生可听过天下三分之论?”
周西说道此处忽然正经严肃不少,法正心中禁不住默念了几遍“天下三分”这四个字。这倒是他闻所未闻,着实是吸引了他的注意,态度也谦虚了不少,问,
“军师此话怎讲?”
“不瞒法正先生,我正是以此自荐、才得了王大人青眼。
若要说这天下三分,中原曹操、江东孙权,已然是定势,还有一方势力、尚还未见头角。先生可知是谁?”
周西试探瞧了一眼法正,法正低首思索良久,心中盘算:
尚未见头角者…西凉马超已然兵败曹操,北边张鲁或为患…而益州、是我主刘备要夺,若得…
法正想到此处,眼中见光。
“可有所想?”
周西也瞧出了法正所想。毕竟三国鼎立,这本是诸葛亮在《隆中对》所提,如今天下虽豪杰并立,然就连号称“三国第一谋士”的郭嘉、都不曾意识到益州之正要,那这“天下三分”的说法、怕也是知者甚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