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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赵爱民脚步踏进这条巷子,望见街口那熟悉的米行门面时,阎解成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,拎着破布朝他迎面冲来。
“哎哟——”阎解成故意发出一声痛叫,整个人假装一个踉跄朝赵爱民撞去。
赵爱民眉头一皱,正要侧身避开,脚下却不知何时踩到了一块滑腻腻的豆油石板,身体一晃,一个踉跄,再加上阎解成的重力加持,他直接朝街边摔去。
“咚”的一声,他结实地摔在地上,布袋滚落在一旁,东西散了一地。
“你干什么?!”赵爱民脸色一变,正欲起身,却只觉得肩膀一阵发麻,手腕一痛——
贾张氏!那老太太像一阵风似的从暗角里蹿出,双手竟异常灵巧,猛地一把将赵爱民的手表往下一扯,竟真被她给拽了下来!
“你干什么!”赵爱民怒吼着抬手,却只抓到一片破布。
贾张氏早就弯腰闪身,像条泥鳅一样滑入一旁的巷子。那身肥胖的身躯却意外地灵活,一边跑一边还把围巾往脸上一蒙,步伐蹒跚却迅捷。
“老不死的——”赵爱民的脸色已经气得发青,腾地一声站起身来,顾不得身上擦破的皮,拔腿就朝贾张氏逃走的方向追去。+墈,书\屋_ ¢已.发\布_罪^辛?蟑-结?
阎解成还躺在原地装死,看到这一幕早已吓得脸色惨白,颤巍巍地起身,喃喃道:“疯了疯了,赵爱民疯了,他真敢打人啊……”
赵爱民边追边吼:“贾张氏,把东西给我留下!我今天要不把你这老贼腿打折,我赵字倒着写!”
巷子里回荡着赵爱民暴怒的声音,惊得两侧的邻居纷纷探头。
“哎哟,赵家小子发疯啦?”
“不是,他在追谁呢?”
“好像是贾张氏……哎?她手里怎么拿着东西?”
一户住户家的老大娘赶紧拎着扫帚出来看热闹,刚走两步,便见贾张氏像一团风一样从她家门前闪过去,脚下还踢翻了一篮子土豆。
“哎呀我的菜啊——”
赵爱民紧随其后,眼中已没有犹豫,只有愤怒与火焰。他几步并作两步,眼看着贾张氏那影子就要拐进另一条胡同,他猛地一扑!
“砰——”
两人几乎是同时摔进了一堆破麻袋中。贾张氏大叫一声:“救命啊!打人啦!”
“你再喊一个字,我让你嘴都闭不上!”赵爱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,顺势翻她手腕,果然,那块手表还被她死死握在手里,似乎还想塞进棉袄袖子里藏好。+w.a*n^b~e¨n?.^o*r+g.
“给我放手!”他猛地一扯,终于把表抢了回来,低头一看,表面没碎,只是表带被扯得更松了些。
贾张氏趴在地上,鼻青脸肿地喘着气,口中却还不服气地叫嚣:“我没偷,我这是捡的,是你掉地上我才捡的!”
“捡你个大头鬼!”赵爱民气得肺都炸了,“你是偷袭、趁乱、连蒙带抢!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?”
这时周围围上来不少人,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。
“我就说今天一早就不对劲,那巷口油是你倒的吧?”
“贾张氏,你个老妖婆!这都什么年头了你还下这黑手?”
“赵家小子平时忍你那么久,也是看在你年纪大,今天这是忍到头了!”
面对众人的指责,贾张氏一时语塞,喘着粗气,嘴唇颤了半天,却再也找不出一个能自圆其说的理由。
赵爱民这时缓缓站起身,把表戴回手上,冷冷扫了她一眼,道:“这一次,我给你记着。下次要是再有这等事,别怪我翻脸。”
贾张氏张了张嘴,终究没敢顶嘴。她明白,这回,自己是真栽了。而赵爱民眼里那股冷意,却是她从未见过的。
但她不甘心,绝不甘心。
她在心里默默咬牙:“表还是没到手……不行,这还没完,我贾张氏,才不会就这么认输。”
贾张氏被赵爱民扯倒在破麻袋堆上时,那一下摔得可真不轻,腰间的旧铜扣直接磕在了石板上,疼得她脸都白了。可即便如此,她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睛里依旧泛着一丝阴鸷。她一边捂着腰,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赵爱民腕上重新戴回去的手表,那抹执念没有半分减弱,反倒更深了。
“赵爱民,你给我记住了!”她捂着肋骨,一瘸一拐地站起来,嗓音又尖又哑,夹杂着满腔的不甘和恼怒,“你今天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