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觉,瑶枝睡的有点长。
梦里,她无数次听到一个女声,一遍又一遍重复:“你就是我...瑶枝,不要忘了,你就是我”。
你就是我...
她到底是谁?
再次醒来,软榻边守着两个侍婢,一个清瘦高挑,另一个眉目间透着憨傻可爱。
“郡主,你醒啦”!
你快小声些,别吵着郡主了,高挑的那个连忙唤住另一个。
“你们是...? 这是哪里”?
郡主,我叫画屏,是将军派我过来贴身伺候郡主的,高个的侍婢开口说道。
说罢她又指着另外一个说,她叫画秋,是我妹妹,以后同我一起伺候郡主在府里的起居。
瑶枝听着很头疼,她说:“谁给你们取的名字”?
“额,是府里的元大管家取的,说名字这样叫好记”。
“为什么我会在将军府”?晕过去之前,她明明记得自己躺在傅承宣的怀里,怎会在将军府醒来?
画屏不解:“郡主你不知道吗,太后下旨让你嫁给咱们将军为妾,但因为你那个...身份有点特殊嘛,所以你昏睡的这两日,将军已经着人把纳妾礼操办过了,昨晚还是你和将军的洞房之夜呢”。
......
......
如果天空一道雷,瑶枝此刻早被雷劈的枯毛狂炸。
她不禁笑道:“你们将军,可真是个奇葩”。
画屏愣了愣,奇葩是什么意思她并不知道,她只知道方才景安郡主的那一笑,真真是明艳过人。
怪不得恭州反叛之后,城里百姓就议论纷纷。
早年间听说恭州王膝下景安郡主打小姿色过人,只可惜恭州王与太后早早将她许给了萧家。
宣阳城里的萧家,就是她们家将军。
也有人说,顾府老太傅辞官之后闭门谢客,但那继承他衣钵的小顾太傅,早前给景安郡主伴读之时,就对那郡主青睐有加,两人私交甚密。
一双含情眼,独有倾城姿。
郡主被许多公子喜欢,自是应当的。
"昨夜我既昏睡着,你家将军又是跟何人洞房的"?瑶枝将将起身,画屏连忙上前搀扶。
“将军说走个流程就行,您是郡主,虽说现下一切吃穿用度皆按照庶人的惯例来,但咱们将军府有元大管家在,自然不会失了礼数”。
“您放心,昨夜洞房将军未与郡主同榻而眠之事,下人们都不会说出去的,谁要是舌头长,只怕是难过元大管家这一关”。
听了这话,瑶枝撇撇嘴,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批将军,府上的下人们却一个比一个懂礼数,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...
现下她入将军府为妾,短时间内这条命应该是暂时保住了。
昨夜那个梦...她能肯定,穿书这件事绝非她想象地这么简单。
眼下最棘手的,是萧濯寒。
他是吐着信子的毒舌,如今她在萧濯寒的地盘不得不防,也不知道往后将要面对什么。
回想起大理寺受刑那夜傅承宣和沈康二人,如果她没看错,这两人早就认识,而且关系匪浅。
兵符是一个麻烦,萧濯寒是一个麻烦,恭州之事想要她小命的人,如今除了萧濯寒和沈康,全都躲在暗处。
要想自保,眼下只能抱紧萧濯寒的大腿,只是...
“郡主醒了”?来人正是萧濯寒,与初见不同,今日他身着暗红色官袍,似是刚下朝回来。
“我看郡主在这偏殿,住的还是有点舒服的,不然怎么能一睡睡两天呢”。
“可惜,我见不得郡主住的这么舒服,要不,郡主也吃吃苦?”
“元五,立刻将后院杂物间收拾出来,午膳之前,请景安郡主住进去”。
元五就是画屏嘴里的元大管家。
说罢,他好整以暇垂眸看着躺在塌上的瑶枝,既然人都入他将军府了,以后这府里的日子,怕是有看头了。
“萧将军,我谢谢你啊”,瑶枝抬起双手,正想使劲抬起身,谁料两手受伤无力,直直从软塌边倒了下去。
正所谓是,得势狸猫凶似虎,落魄凤凰不如鸡,扑在萧濯寒脚边的瑶枝心里那叫一个恨啊!
“怎么,郡主这就跪下求饶了?不过是住东边杂物间而已,这宣阳城大街上衣不蔽体,夜无宿榻的平头百姓多了去了,他们大多是朝廷征兵时,送家中唯一男丁进战场的穷苦人家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