瑶枝压下心中疑惑,只等萧夫人将萧濯寒那厮请进来。
禅室不大,男人甫一进来高大身躯顿时令整个空间压抑不少,他周身散发的气息让屋内人觉得十分压迫。
明镜知道萧濯寒不信这些,吩咐小和尚给他准备了把椅子。
萧夫人进来后继续跟瑶枝跪坐蒲团前。
明镜开口:“萧夫人今日来是为儿女求子嗣缘,请二位举起面前签筒摇晃3下即可”。
瑶枝照做。
萧濯寒端坐椅子之上,示意陈宽替他摇签。
“将军,劳烦您本人双手持筒摇签”,明镜直接将签筒递到这位令百姓闻风丧胆的权臣面前,萧濯寒垂眸斜斜看一眼,终是拿起签筒摇了三下。
这边瑶枝早就完事等他了。
解签又似猜谜语,猜到谜底还要反过来想谜语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所以接下来明镜师父一番话,瑶枝听的似懂非懂,萧夫人更是云里雾里。
“将军与郡主二人,皆是拖着两个身体的人,前尘缘未解,今世缘深却孽,尝尽苦果,一切消散便是皆大欢喜”。
瑶枝确实拖着两个身体,一个原主,一个是她自己。
那萧濯寒呢?难道他也?不可能?
倒是椅子上的男人,听完明镜这番话面上表情一如往常,他是死过一次的人,这些所谓佛家弯弯绕绕禅理着实让他心烦。
“陈宽,下山”。
将军发话,陈宽急忙跟在身后。
“将军,善待身边人”,见他起身就走,明镜停下捻佛珠的手郑重嘱咐。
男人身形顿住,身边人,他哪有什么身边人。
萧夫人和瑶枝也起身准备回去,本是求子嗣,如今佛家子弟都囫囵不明说,萧夫人心中早已有了答案。
这俩孩子,可别是孽缘啊...
下山晌午已过,明明日头晒得滚烫的天气此刻乌云密布,天边几只燕子低飞。
要下雨了...
马车颠簸,下山路不比上山,稍稍速度快些便要将车里主人家颠簸出去,赶车的下人在前头急忙勒紧马绳,尽量跑的平稳些。
他心里总觉得忐忑,没来由的一股不安感涌上心头。
今日这马,怎地不听使唤了?
马是萧府老马,这辆马跟他早有感情了,不会如此失控。
“嘶嘶...”
老马嘶鸣声响彻幽静山间小路,陈宽握紧配剑眼神如炬狠狠盯着前方。
这帮人昨夜没得手,今天不怕死居然追车来了。
马车内萧濯寒不为所动,闭目养神。
终于来了。
“嗖...”
“嗖...”
是十几只箭同时射过来的声音。
陈宽心下了然,看来这伙人不多。
“啊!枝枝,你没事吧”,萧夫人吓得不轻,急忙扑过来将瑶枝护住,而就在她眼前,一根长箭赫然插在马车边缘。
很显然,这伙人想要用箭逼停马车,结果失手射向车厢内。
车身颠簸,瑶枝摇摆间冷静分析,昨晚萧濯寒追到萧府,最后二人共处一室,这伙人应该是冲着她来的。
最坏结果无非两条,一是取她小命,而是来抢兵符。
王行躲在暗处,杨洲则在前方小山丘隐蔽处侧身躲避,郡主就在后面那辆马车里。
他咬咬牙,示意杨洲若马车翻了之后保护郡主,而后瞄准,拉弓,一箭射中车夫正中心脏位置。
瑶枝和萧夫人马车彻底失控。
瑶枝甩出去时腰身嗑在马车木头横梁上瞬间动弹不得。
前面陈宽察觉不对劲:“将军!”
他在等萧濯寒示意,没有将军命令,他绝不敢擅自行动。
可眼下郡主已被甩出马车,吉凶难辨,他有些心焦。
“停车”。
“是”。
萧濯寒的马车稳稳停住,他缓缓从马车走下,树林中忽地惊起一片鸟飞。
是将军府的暗卫。
他们只保护将军的安危。
陈宽站在萧濯寒侧前方:“何人,快出来”。
而就在此刻,瑶枝被一个蒙黑纱的男子捂住嘴巴,“郡主别出声,我是王行!”
瑶枝了然,王行,原恭州府暗卫,他竟然还活着?
“郡主,我是来救你的”。
被捂住嘴,女人轻点三下头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