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柠喝了一口水，抬眼看梁右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
她把水杯放下，坐起来问，“梁医生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梁右铖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里，推了推眼镜，语气平平道，“昨晚你过来的时候，一直干呕，说想吐。”

梁右铖的话像是一个开关，让方柠一瞬间又想到了昨天那个梦，刚喝下去的水都变得恶心了起来，她没忍住又捂着嘴干呕。

“方小姐......”

梁右铖抽了几张纸给她，方柠伸手接过，摇头道，“我没事。”

梁右铖继续道，“昨晚申先生让给你验了血，他以为你怀孕了。”

他说完，凝眸打量方柠，就见她诧异的转头看他，眼神里带着几分吃惊几分茫然和几分道不明的情绪。

“怀孕?”

“结果出来，没有怀孕。”

方柠抿了抿唇角，没有说话。

“那你为什么一直想吐呢？刚刚也是。”

方柠快速闭了下眼，拧紧眉心，有些艰难的开口，“我昨天做了一个梦，梦到小时候的事了，梦到......吃了一只老鼠，醒来之后，那个感觉太真实了，它血淋淋的样子，好像就在我眼前，特别难受，特别恶心。”

方柠说完呼吸都紧了几分，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掌心。

梁右铖看她苍白的脸色，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，“申先生......不知道吗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梁右铖垂眸端量方柠片刻，再开口，声音里像是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，“你的情绪太紧张了，压力太大思虑过甚，会导致多梦，甚至梦魇，你得让自己放松下来。”

方柠靠到床头，轻叹了口气，满脸倦色，“我会的，会让自己放松的。”

“要不要先吃点东西?”

“我现在，吃不下去。”

“护士待会过来给你挂水，你先休息吧！”他不是这个科室的，不方便在这里待太久。

“谢谢。”

梁右铖走了两步又停下转头看方柠，他拿出笔和便签纸，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。

“方小姐，如果需要帮忙，可以找我。”

他把便签纸放在方柠面前，转身出去了。

方柠拿起来看了看，随手塞到了枕头下面，昨天被申斯从拖出来的时候包和手机都没拿。

护士刚给她挂上水，申斯从就来了，他坐到病床边，瞧了瞧方柠的脸色，伸手要去探她的额头，被方柠躲开了。

他也不恼，语气淡淡问道，“在生我的气?”

方柠不答。

申斯从勾唇笑了一声，但笑意未达眼底“做了错事的人是你，怎么，生个病就忘了？”

“不敢忘。”

“斯南去找你了，看那样子啊，还挺着急的，你说他是真担心你，还是另有目的?”

方柠微抿唇角，不答反问道，“如果我真怀孕了，你准备怎么做？”

申斯从解开西装纽扣，从旁边拿过一个苹果，慢条斯理的削着，“其实，我更想知道，若是你真有了他的孩子，他会怎么做。”

方柠弯了弯唇角，语带挑衅，“你想知道?那简单啊，我多跟他睡几次或许就真有了，到时候你不就清楚了。”

申斯从当即变了脸色，舌尖顶着后槽牙，冷哼一声，把削好的苹果塞到方柠手里，把玩着水果刀，一字一顿道，“申孟祥毁了我，如果我毁了他儿子，也不算过分吧？毕竟，父债子偿，天经地义。”

手一抖，苹果掉到了地上，方柠看着它越滚越远。

咬着牙道，“你答应过我，只要他不做什么过分的事，你不会动他的。”

他抬手把水果刀丢到一旁，抽纸巾擦了擦手，不冷不热道，“只要阿柠你乖乖听话，我心情好了，自然不会跟他计较，但你若是还背着我跟他做什么，你知道后果的。”

“你明知道我对他的感情，还让我接近他，这样的结果你真的没想到吗？你以为还同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那样，谈个恋爱牵牵手就够了?”

申斯从听了方柠的话，抬手摘掉眼镜，捏了捏眉心，沉吟片刻，语气沉沉道，“我始终不相信他是真的忘了你，才有意让你去接近他，依着他的性子，如果他还记得你，绝对不会让自己再爱上你，只会离你远远的，即便你是无辜的，可那通电话是你打的，他出国之后你就跟了我，他只会认为我们是一伙的，他记得所有人独独忘了你，要么是真的太恨你，要么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