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于第一次和林母进城买布的心情，这回和林朝宗一起，小哑巴是既紧张又高兴。

天刚亮，林朝宗就带上五只野鸡，和小哑巴摘的野枸杞一起出发。

本来小哑巴还想带上野花椒和野茱萸，不过林朝宗说，这些东西在城里也卖不上价，因为普通人家顶多就要一点点做菜，而消耗大户如酒楼这些，又有自己的进货渠道。

既然如此，小哑巴就算了，免得白白浪费力气。

至于野枸杞，原本小哑巴是不打算卖的，因为昨晚的鸡汤个个都说好喝，林母说有野枸杞的功劳，说一般的枸杞比不上这个。小哑巴想留着给大家吃。

可林朝宗知道这些野枸杞是她一颗一颗辛辛苦苦摘的，为的就是卖钱。给家里人吃，也不是不行，但怎么比得过实打实、拿在手里的铜板有分量感。

所以，林朝宗硬是带上了半篓野枸杞，只留下一些家里吃。

林朝宗人高腿长走得快，一步差不多顶小哑巴两步，等他察觉到身后小哑巴的气喘声时，已经走了大半。

“哎，我走习惯了，走得快，”林朝宗赶紧停下，找了块路边的大石头，吹吹，让小哑巴坐下歇会。

小哑巴没跟他客气，毕竟是真走累了。

走山地时，林朝宗要拉板车，她跟得上。这会到了平地，林朝宗那两条腿走得真是没影了。原先她还勉强跟着，后来就得小跑。

“你怎么不叫我慢点？”林朝宗站在一边，用手给她扇风。

小哑巴累晕头了，斜斜地瞥了他一眼，眼神有点埋怨。

她是哑巴，不会说话，怎么叫慢点？

林朝宗讨好地笑笑，伸手揪住自己的衣角，往小哑巴那扯，“给你，你不是最喜欢扯我衣服嘛？只要你一扯，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了。”

小哑巴没好气地轻轻一扯，一扯完，她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
明明是自己不中用走不快，怎么能埋怨二林哥呢？

不好不好，这不好。

“那还生气不？”林朝宗问。

小哑巴摇摇头，她本来就没生气。

歇够了，两人继续。

这回，林朝宗迁就小哑巴，步伐稍缓，一见小哑巴有跟不上的迹象，马上调整步子。

一个多时辰后，两人进城。

他们来得不算早，集市上卖东西的小摊贩已经占据了一半的位置。

林朝宗平时占的位置也被人占了。集市就这样，好的位置都是先到先得。今日比他之前一个人进城要晚了些，位置被占怨不得旁人，再找就是了，他也不打算跟小哑巴说，免得她又徒生愧疚。

小哑巴不清楚原油，平生第一次赶集市，她一双眼睛都快看不过来，看什么都新鲜。

怕被人冲散，小哑巴揪着林朝宗的衣角，紧紧地跟着。

林朝宗往后一看，见她小脸上满是紧张又兴奋的神情，眼睛挨个落在两旁的小摊贩上，林朝宗更是有意带着她往热闹的地方去，由她看个够。

好半响，差不多走了一圈集市，林朝宗才挑了个空地，把背上的竹篓一放，抓出绑着双脚的野鸡。

林朝宗示意小哑巴也放下装着野枸杞的背篓，摆弄了下，“周围十里八村的，基本上都会到城里赶集，五日一次。城里的官老爷算是个体恤的，规定每月有一次的集市不收小摊贩的租金。今日我们赶巧，不用交，又省了三文钱。”

小哑巴眼睛一亮，免了百姓的钱，就是好官。

东西摆放好，林朝宗深吸一口气，大力鼓了三下掌，喊道，“过来看过来瞧，刚抓到的野鸡，炖汤最滋补！还有深山里摘的野枸杞，配着野鸡一块炖，简直赛人参！”

夸张的话从林朝宗这个朴实的农家汉子嘴里喊出，特别具有信服力，加上林朝宗长得不错，穿得也干净整洁，容易让人心生好感，很快围上了一群大爷大娘。

“小伙子，这野鸡多少钱？”

来客户了，林朝宗随手抓了只野鸡，“大爷，你看，这鸡的爪子多有劲，一看就知道是深山里跑的野鸡，这肉紧实。不贵，一只八十文。”

在城里逛的大爷大娘，手里都是有些铜板的，林朝宗经常进城卖野物，也算是有点做生意的经验，一开口就没往低的说，好给他们还价的空间。

“八十？！贵了贵了。”大爷嘴里喊着贵，可人还杵在那没动。

林朝宗一看便知，他是有心要买，不过要还价而已。

“大爷，不贵了。平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