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个天大的好消息，两人差不多是连蹦带跳走出药房的。

“前两年我爹生重病，村里的陈伯说他没把握治好，就让我们进城来找张大夫，说张大夫人好医术高，果然，张大夫硬生生把我爹救了回来。而且他知道我们家没什么钱，都是开一些效果好又不太贵的药，虽然最后我们家也为了治病卖田卖地，欠了很多债，但总算人没事。”

林朝宗可是见过，为着给家里男人治病，变卖老婆孩子的。张大夫不会信口开河，说让他们吃什么人参灵芝，而是用一些农家人能花点小钱能买到的。

后来知道林朝宗是个猎户，经常进山打猎，所以也教他识别一些珍贵的野生药材。除了给林父用，多余的还放在张大夫药房里变卖，价格和其他药房一样，绝不占林朝宗的便宜。

还是多得这个辨别野生药材的本事，林朝宗才能多赚一份钱，林家才能在短短时间还清债务。

等他还清了债务，张大夫才说暂时不收野生药材，要给时间深山野物休养生息的时间，免得采完挖光。

林朝宗感激张大夫，之前只要是进城卖野物，都会送只野鸡野兔聊表心意。张大夫收是收，可回回都会硬塞回钱。

每次在药房，两人都要你塞我推一番。

后来，张大夫更是说，不准林朝宗再上门。

这次，还是林朝宗在那之后，第一次再上门呢。

小哑巴听得连连点头。张大夫是好人啊，她刚刚应该对他更加尊敬些的。

“虽然野枸杞在集市上能卖十文一两，不过蹲守在集市卖挺花时间的，而且还得和一些斤斤计较的大爷大娘打交道。就是买卖做成了，还得多送一些做添头。所以我想啊，还不如便宜一点卖给张大夫，省了我们摆摊还价的时间，有多少就卖多少，算下来，也不会亏多少。”

小哑巴明白这个道理的，刚刚在集市，卖一两野枸杞就得搭上一二钱做添头，不然人就不买。以后卖给张大夫，她就省心省力多了。

她要更认真地摘野枸杞了，不是好的那颗她不摘。

还有，刚刚张大夫说林父喝枸杞水好，那她也得给林父准备，或者让林家人都喝上，既然是好东西，当然人人有份。

尤其是二林哥。

想到林朝宗特地带她去见张大夫，还听到了她有说话的可能，一股感激之情涌上小哑巴心头，伸手扯住了林朝宗的衣角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莫名地拉住他。林朝宗低头奇怪地问。

小哑巴张张嘴，似乎想说话，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，只能用感激的眼神望着林朝宗。

林朝宗望着她快要流泪的双眼，福至心灵，笑着摸摸她的头，“没关系，想说什么等你能说话之后，再慢慢对我说。我相信，你一定能开口说话的。”

小哑巴用力地点点头。

温情的气氛突然被一阵咕咕声打断。

两人各自先是看向对方的肚子，又看看自己的，抬头对眼一瞧，都笑了。

“咱们想找个地方吃碗面吧，一大早光忙着卖东西了，一滴水都没喝过呢。”

小哑巴不好意思极了，好像她在林朝宗面前总是很狼狈。

……

林朝宗进城的次数多，哪有好吃实惠的地，他都清楚。

两人走街串巷，来到一处面摊。林朝宗做主，叫了两碗清汤面。

虽然刚刚他们卖了野鸡野枸杞，身上有些钱，但也不能大手大脚的。

“这里的清汤面虽是没肉的，但底汤都是熬骨头的汤，闻着香。六文钱一碗，好吃实惠。”

面一端上来，小哑巴就闻到浓郁的肉香味，赶紧吃一口，果然好喝。

两人都饿了，三五下就吃完，连汤也喝得干干净净的。

临走时，小哑巴看到面摊还卖饼子。

饼子不大，大概小孩巴掌大小，但两面煎得焦黄焦黄，闻着香香的。

小哑巴指指饼子，问多少钱。

面摊老板猜她问多少钱，伸手比了三个手指。

那就是三文钱。

小哑巴继而又比了个六，表示要六个饼子。

十八文钱，买了六个饼子。

之前在集市，第一个买野枸杞的大娘往她手里放了十个铜板，那一瞬间，她有些懵。回过神后，她第一时间把钱捧给林朝宗，想把钱都给他。

“给我干嘛？你自己收着。你不是有个小荷包吗？”林朝宗可是见她腰间别着个小巧的荷包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