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发走了沈桀,云聆如释重负,她将手轻轻抚上心口,已然感受不到鼓动的不安,而是诡异的平和,仿佛她之前的绞痛是场幻觉。
云宣简单和医生交流了云聆的情况,医生的话和沈桀转述的大差不差,但他还是特意询问了医生有关云聆心脏方面的情况,毕竟是有旧疾复发的担忧。
“这点倒不必担心,病人这几年调养的很好,心脏状况很稳定,并不存在复发的可能。”医生笑着说,“不过家属要是不放心,医院这边还是建议要多观察两天,毕竟病人病史复杂,也不能过早下定论。”
听完医生的话,云宣皱眉盯着病历表上的数据,沉声道。
“那多谢医生了,之后就劳烦您多费心。”
医生点点头,云宣拿着手中的病历表起身,推门离开。
半宽的走廊除了零星的几个病人,一个身姿修长的身影倒显得格外瞩目。
只见他朝着云宣走来,后面亦步亦趋跟着一个人。
“沈总。”
云宣看到来人,收敛情绪,主动打了招呼。
“云律,借一步说话?”
“好。”
……
病房内。
云宣坐在床边,看着女儿像是犯了错对他讨好的笑,眼神复杂。
他防贼防的久了,便觉得谁都像贼。
之前在病房内,他不是没怀疑过沈桀别有企图,可刚刚他们谈话间,倒是看不出来对方的半分异样,口吻公事公办,态度明晰。
云宣不露声色,甚至是套话,但对方言语间没有丝毫破绽,就连他想怀疑都无法挑出毛病。
像这样只会有两种可能。
一种是对方身正不怕影子歪,心思坦荡。
另一种则是心思太过缜密,滴水不漏,让他也看不穿。
如果是第一种,云宣姑且还能放下心,只怕是第二种,云宣知道如果沈桀真的起了那份心思,他是怎么防也防不住。
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。
无论是哪一种,对于这位沈总,还是避而远之为好。
云宣对沈桀有着先入为主的不喜,即便误会说通,心中的芥蒂也难以消除,更不会想着去过多交往。
不过好在听听跟对方没什么牵扯。
“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观察两天,我办好了入院手续,这两天你乖乖休息,学校那边我会给你请假。”
“你妈妈估计还有一会儿才能下班,我没告诉她你的事,怕她工作分心,等她下班我再去接她过来。”
“留听听一个人,怕不怕。”
父母感情好,云聆又不是第一次才知道。
只是她没想到会住院,明明她伤得不是很重。她想出院,可看爸爸的态度,她就知道这个想法注定无果。
不过好在爸爸没有问自己关于沈桀的事情。
不是云聆不想说,只是她觉得没必要。
她和男人又不认识,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解释,也只是平白地浪费时间和精力。
但云宣不问,云聆又有些不安,先前她赶人的时候也不知道爸爸有没有生气。
少女的眼睛睁着大大的,清亮的杏眸中存着一丝心虚。
她听话的点点头。
“不怕,但是爸爸没有…”什么想要问我的吗?
“没有什么?”
云宣明知故问,他看见女儿眼底的心虚,也不戳破,装作不解地问。
“没什么!”
云聆声调上扬,看上去十分激动。
爸爸不问,她就当没这事,云聆立马否认,随即就转移话题。
“我住院的事情能不能先不要告诉爷爷奶奶。我怕他们会担心。”
“你爷爷奶奶不知道,我和他们说了这两天我和你妈工作不忙,想让你过来陪我们。”
“怕爷爷奶奶担心,就养好身体,他们可不想见到自己孙女走路一瘸一拐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再睡一会儿,爸爸还有一些案件没处理,等听听醒了,就可以吃饭了。”
“嗯。”
云聆确实有些困了,废了太多的心神,是一种精疲力竭的困。
沈桀办事很周到,光这病房的安排就足以见他的用心,全院最好的私人病房,是一整个套间,有个陪护室。
他没办法拒绝对方特权下的照顾,在明知道这对听听的身体有益的前提下。
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