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说老祖宗还在午睡，他便来了花园。

春意正浓，园子里花团锦簇。杜祁衷带了他干孙子来，爷孙俩在花丛里抓蝴蝶。

徐越在闲置的秋千上坐了会儿，干孙子瞧见他，迈着小短腿朝他奔来：“小爷爷！”

杜祁衷今年也才三十有六，他那干儿子是吏部文选司主事杜琏，虽然背靠司礼监随堂太监这事让文臣不齿，但除此之外没人挑得出他的错处，是个清正廉明的人。

杜琏的儿子今年四岁，胖嘟嘟的很惹人怜爱。

徐越常年坚冰一样的眼眸见了这胖小子也化成了水，露出笑意，展开双臂：“云哥儿，来，小爷爷抱。”

小胖墩扑进徐越怀里，撞得徐越不住后仰了一下，险些从秋千上掉下来。

杜祁衷在后头喊：“小祖宗诶，您那身子哪经得住这小子撞啊！”

徐越不搭理他，揉捏着胖墩肉感的小手，问：“云哥儿最近读书了不曾？”

云哥儿骄傲大声回答：“读书了！我还会背《三字经》了！”

“是么，云哥儿这么厉害。”徐越抱着小胖墩在秋千上轻轻晃起来，“背给小爷爷听听。”

“人之初，性本善。性相近，习相远。苟不教，性乃迁。教之道，贵以专……”

杜祁衷停下脚步，不远不近看着。

徐越进宫时刚满十二岁，瘦瘦小小的，杜祁衷牵着他的手去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