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烟笑道:“使者之意,寒烟已明。可是尽人事而待天命之意?”
使者大笑道:“孺子可教矣,你比那陶家小儿有悟性。”
陶清悠但笑不语,寒烟又道:“使者过奖。寒烟其实愚钝,却亦知天意虽有,事在人为之理,自当与阿兄竭力成事。”
使者道:“今日唤汝等前来,一是有物相赠,二是有他事相托。此次你二人外出,除要寻回陆小郎君,更要寻出那莫多情藏身之处,合四大司阍之力灭之,如此方得世事太平。”
陶清悠道:“使者曾道那黑气是莫小娘前世至亲所化,却未道明那黑气因何而生,又有何后患?”
使者道:“且来看一物。”说罢,一根粗木忽从水中伸出,搭上岸边,便成了一座木桥。
清悠寒烟互看一眼,依言前后上桥,待他们近前,那使者又催他二人绕到背阴处去。二人本以为树背临瀑,恐沾湿衣裳,故而小心翼翼,探头看时方知那飞泉离此处竟还有数丈远。才宽心立定,偏头去看树身,未料有一巨大封印于上,且其形与那渊冲玄存八卦盘极为相似。
陶清悠讶然道:“这…这是……”
寒烟上前细看,见封印之下似有一条裂缝,上不可量,下入地里,未知几多长,宽约有一拳大小。心下暗道:“这被封之物,莫不是唯此缝隙而已?”再三思索犹不解其意,只得问清悠道:“阿兄,这有何不妥么?”
使者道:“汝等只道司阍所守是这一方天地,殊不知司阍一职乃是为此门而设。今日时机已至,吾便将此门原委尽数告之,汝等可听仔细了。”
传闻此门乃是开天辟地之时便已存之于世,历经春秋,已无人知晓其来历,更无甚人知其所在。至于历代司阍只知身负守护之责,却不知其之所守,亦不知为何而守。
陶清悠道:“莫不是此门之内有甚可怖之物?故使人守之,不至其逃出?”
“是也,非也。”使者又道:“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,寂兮寥兮,独立而不改,周行而不殆,可以为天地母……”
陶清悠忽道:“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。莫不是自然之道藏于其中?却又为何封印于此?”
使者大笑道:“道无处不在,又如何收藏?只可惜自然之道而非人道,道能生之,亦能毁之。这门内所藏便是倾覆现世之力,若解除其封印,天下定顷刻覆灭。如今此封印已损,今后这世间如何则取决于汝等所为。”见他二人不语,使者又道:“然固封为道,解封亦是道。”
寒烟问道:“若欲固封又当如何?”
使者道:“自是重加封印于上。至于如何加封,其中又有何玄机……汝等自去寻一智者探破,吾不可多言。”
陶清悠近前,以扇背轻敲树身道:“使者还是未曾道明此门与那莫小娘何干,又与那黑气有何关系?”
使者嚷道:“哎呀!莫敲莫敲!陶家小儿怎得这般不耐?且听吾细细道来。”见陶清悠收了扇子,方才又道:“汝等可曾听闻五毒八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