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冷了脸,站出来维护人:“不要欺负我妹妹……”
一旁的岑嚣突然嘴角勾笑了下,很短,眉眼间是侵略感十足的威慑与薄凉:“不然,我唱给你听怎么样?”
“嚣爷息怒,我开玩笑的。”起哄者狼狈闭麦。
“下次,别再让我看见。”他出言警告。
一时尴尬的气氛,
姚蘼呼吸渐缓,跟学姐说了句她没事,起身悄悄换了个位置,没注意跟他的直线距离却更近了些。
包厢里光怪陆离,她如小鹿般的瞳仁明亮而澄透,忽明忽暗的光影划过时,如颗颗流星陨落湮没。
片刻拘谨之后,她端起桌角的一杯果汁,是漂亮浪漫的透粉色,刚要喝却被他拦下了。
“?”她疑惑。
他语调懒散,看似不经意间解释:“是酒。”
“我,知道。”心头忽然被激起的叛逆,让她厌恶自己过去的怯懦胆小。
那杯“波兰海风”,被她以猝不及防的速度一饮而下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西柚越橘汁的酸甜,掩盖不住伏特加的辛辣呛喉,她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,泪珠从微红的眼角夺眶而出。
梁学姐急忙扶她背:“真要命,我的小祖宗呦~”
她嘴硬:“我没事,咳咳……”
“小孩个不高,本事还不小……”他嘴边一句戏谑,衬衫扣子不知何时开了几颗,露出流畅韧劲的肩颈和锁骨。
刚才夹着烟的手冷白修长,端起他的水刚想递过去,但还是悄悄放下了。
面对他的“好意”,她却本能躲得更远了,乖巧地抱着梁浅递给她的水杯,双腿屈膝标准的“淑女坐姿”,白净的脸,唇红微抿。
只不过裙角随着她的动作,稍稍上移,露出原本温腻白皙的肌肤,和两指便能圈过来的纤细脚踝。
梁浅有些懊悔今天带她过来,凑过来说悄悄话:“别看他像只惑人的狐狸,其实是头恶狼……”意思是让她离远点,小心引火烧身。
“我知道。”
但来不及了,她一头扎进去,早已弥足深陷。
不过庆幸输入框里的那条消息,她来时没头脑一热发送出去。
他的目光直愣愣看过来,不带任何掩饰,仿佛是要将她看穿的犀利尖锐。
她的心躁动不安,借口上厕所暂时逃离了包厢,那抹纤弱清瘦的纯白倩影,只留下缭绕微涩的浅幽花香。
廖辉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,难得嘲笑他一回:“真有个性哎!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对一小姑娘‘破例’,偏偏人家还不领情,躲您跟躲瘟神似的,笑死我了……”
“我看起来凶神恶煞?”他也自我怀疑。
廖辉乐得晕头转向:“肯定是老大您恶名在外,小学妹怕了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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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反身走到走廊尽头,随风摇动的树影婆娑,将月色切割成破碎斑驳的光影,微风让迷糊混乱的头脑稍稍清醒。
那杯“波兰海风”度数不低,没接触过烈酒令她高估了自己,但不至于神志不清。
刚包厢里发生的,仿佛一场幻觉。
感性滋生出不该有的妄想,被她用很短的时间清理干净。
有妄想,就会有贪欲,就会奋不顾身想占为己有。
姚蘼在夜色下站了很久,确定彻底收拾好情绪后,她循着原路往回走,正在犹豫要不要电话告知梁学姐她想提前回校,却在墙根拐角处被人拦下了。
“遥蘼?”身型高大的青年才俊喊住她,五官是芝兰玉树的温润清隽,学者书卷气的文质彬彬。
因为突如其来的偶遇,江银桦难掩欣喜。
“……”她难以置信,轻咬粉唇,那声“哥哥”终究没喊出来。
“既然回了临川读书,为什么不回家看看?”
姚蘼倔强纠正他的话,“那是你家,不是我的。”
江银桦看着眼前眉眼明净柔和的少女,长发披散更见纤弱,但神情里的凉薄冷漠,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她不想再见那家任何一个人,不愿过多纠缠:“我先走了。”
“等等!”
少女的脚步却没停留,他叹了口气追上去,及时拽住她的手腕,楼下的草丛中似有蟋蟀的嘶鸣。
“还有事吗?”她冷言冷语。
江银桦攥着她,不知是用力过猛,还是她的肌肤过于娇嫩,手腕竟有一圈像是朱砂画就的缠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