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说和谢大人等人一起饮酒。”
在谭郅舟正斟酌话语的时候,明思洛率先脱口而出。
一旁的谢炎不由失笑,看来他是真的脱不了干系了。
这种事情沾上了再想抹去就很麻烦,等到沈云唯知道的那天,他肯定也要被列为共犯。
亦或许,能体谅下他的颇为无奈?
毕竟他若真当场搅的夫妻不和,会立即被人视为另有所图吧。
瞅了瞅挺着背脊,温婉端庄的女子,谢炎眸子眯了眯,却恰好察觉到一抹极其冷冽直白的视线落在他身上。
微一错开,便和原本正看着谭郅舟的那双眼睛对上。
似笑非笑又浓深至极,看穿一切又略带威慑。
君时晏的目光让他莫名觉得敌对,犹如丛林中要护住自己领地的兽王。
“寒之兄。”谭郅舟恰好喊他。
“不胜酒力,喝了几杯。”谢炎笑眯眯的把前面的话概括了,说完索性先走为上:“南王世子,立帆兄,安康郡主……”
最后三个字,在唇间缠绕片刻才喊出来:“嫂夫人,谢某先行告退。”
人走了一个,热闹没有减少半分。
几人仍旧按照原来的位置站立,只不过没了侧面的谢炎,独剩下谭郅舟站在一侧,和他们对视着。
沈云唯也不想继续纠缠这个她已经知晓结果的话题。
本来早上心情还是好的,现在又像是遮了厚重的云雾,密不透光,沉甸甸的难受。
关于昨晚的一切,若说了,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着谭郅舟坦诚一切证明清白,显得那么着急,那么在意。
若不说,谭郅舟概是会疑神疑鬼,觉得她不忠。
但他忠诚了吗?
沈云唯心中苦笑,她竟然妄想谭郅舟从一而终?不是早就做好了如果有这一天,即便心里不情愿,也该欣然接受的打算了吗?
为什么现在这么抗拒,这么……厌恶!
是因为欺瞒了她,背离着她吗?
沈云唯也搞不太清楚了。
她觉得自己很古怪,甚至有时会生出自己是不是不正常了的想法。
“多谢南王世子,多谢安康郡主,云唯自行回去便可。”她略微挣脱了下明思洛搀扶着自己胳膊的双手。
却闻后侧男子醇厚温软的声音再次传来:“昨夜小妹身体不适,本世子想着夫人是女子,又懂仁术,相较于庄内大夫更方便一些,便请了过来,路中行走匆忙,不慎崴了脚,又见霖铃院无人,只好让夫人和小妹一同宿在悦唯院。”
一番话语简单清晰,也将暗藏的矛盾轻而易举化解。
听了这些,谭郅舟哪里还敢多说多想什么。
是自己没让人找着,所以才不知道妻子留宿在悦唯院,现下君时晏又讲的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他更不会也不敢再横生事端。
毕竟他才是那做了见不到光之事的人。
也是他多心了,即便沈云唯冰肌玉骨,貌美如画,但京都美人众多,家世背景好的更比比皆是,怎么也不会轮的上沈云唯。
君时晏看上沈云唯,是何其荒唐的想法。
他复又谦和有礼的冲着君时晏一拜:“多谢世子和郡主照看吾妻。”
说着便要过来搀扶沈云唯,仍是那个气质卓然,温煦俊朗的夫君。
然而,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沈云唯的时候,忽的被君时晏冷白的手掌截住:“刚从舅母那边过来,还未来得及吃早膳,谭大人吃过了没,若没有可否随本世子一同。”
能和南王世子吃饭对他来说是何等的不容易,谭郅舟自然不会拒绝:“承蒙世子邀请,待谭某将妻子送回房中……”
“让洛洛去吧,恰好她们也可同吃些东西。”
“也好。”
谭郅舟颔首,跟着君时晏一道离开。
沈云唯感激君时晏将人给支走了,她现在的确不想单独面对谭郅舟,任由明思洛和碧翠将她扶回房中。
不稍片刻,聆月和七八个丫鬟进来,手中皆端着东西。
“世子说此时在庄内,吃食上随意了些,还望夫人和郡主能吃好,”
明思洛撇撇嘴。
什么夫人和郡主,她就是个障眼法,顺便带上的而已。
“撺鸡软脱汤、莲房鱼包、玉带虾仁,黄芽菜煨火腿,清炒脆藕、梅粥,豆汤泡茶。”聆月一一将摆上来的菜品介绍,又拿了个黄梨木小盒放在沈云唯面前:“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