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能说是之前睡的不好,奴婢小时候就跟在世子身边伺候,也未见有什么特别的,倒是从春花宴回来后,反倒是时常半夜醒来,不过奴婢夜间服侍的较少,都是元宝跟我们说的,世子近来晚上时时做噩梦,似乎是跟火有关,半月以来能睡安稳的时候也就一两天。”
聆月没有隐瞒的告之,也对沈云唯更尊敬了些。
“是从春花宴回来后吗?”沈云唯问。
“是,想请大夫瞧,世子也不用,说大夫看不好,”
“这样下去也不行。”
“世子今夜宴席上饮了不少酒,想来是准备借着酒劲睡个好觉,但回府后依然精神的很,现在竟然睡的那般熟,该是夫人的功劳。”
沈云唯面色霎红,微微撇过脸,望向院子里的一棵栀子花树间,几株白色的花蕊含苞待放,风中迎来阵阵香气。
她家的院子里也有几棵栀子花树,每当开花的时候,娘都会摘下几大捧送到她房中,便不用熏香了。
只是自从嫁给谭郅舟后,再没这样的好时候。
聆月心思细腻,见沈云唯盯着栀子花看,就知道是喜欢:“这棵树是世子亲手栽种,浇水打理也都不假手于人,夫人要是喜欢,奴婢摘些给您明日带回去,放在屋子里熏香。”
“世子也喜欢?”沈云唯脱口而出。
聆月点点头:“是呀,世子喜欢的很,奴婢刚跟在世子身边的时候,他还吵嚷着让将军给在边关种一棵呢,将军让他抄了十本书才允的,对了,将军就是南王,在边关大家都这么喊。”
“既然世子喜欢,我就不夺人所爱了,还是留下吧。”
“若是给夫人,世子怕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。”聆月笑起来,伸手搀扶沈云唯:“夫人还是不要在外面待久了,早些休息吧。”
“还有其他的房间吗?”沈云唯问。
聆月有些为难:“夫人,世子若是醒来见到您不在,肯定是要怪罪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,不让你为难,我刚才看到自家的被子叠在贵妃榻上,那我就在榻上将就一晚。”沈云唯也不气恼,语气温和的应着,她起身往屋里走。
这一晚沈云唯没有迷迷糊糊睡的很轻,她也有听着屋内的动静,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实在支撑不住睡过去。
君时晏却在这时候醒了。
他没着急起身,视线往远处瞧,能看到沈云唯紧紧裹着被子躺在那里,如果不是要呼吸,恨不得不透出半点缝隙,看着有趣的紧。
片刻后君时晏才起身,他披了外袍,轻手轻脚的开了门,屋外聆月还在守着。
“元宝呢?”君时晏问。
“回世子,还在床上趴着呢。”
君时晏懒洋洋的轻嗤一声:“活该!”
聆月连声应是。
谁让元宝嘴上乱说,被徐士听了去,怀了坏心思,昨夜也幸好是送来了府里,要是个想坏心眼的,想借此拿捏坑害世子可怎么办?
到时候世子被掣肘,夫人说不定也不安全。
自己管不住嘴,还要拉着无洛跟着一起受罚。
挨上一顿板子算是好的了。
“世子,无洛说,徐士的尸体已经让人处理了。”聆月认真禀告着:“夫人家里那边奴婢也派人去知会了,说夫人一大早被请去替人诊病,不想打扰她,便守在门口等着通知她,门栓从里面打开,一切都布置妥当,那丫头没多怀疑,”
君时晏“嗯”了声,眸子微眯了下:“命人把那片池塘填了吧。”
聆月懂的,那池子死过人,肯定是不会留下。
这边吩咐完后,君时晏自行去穿戴好衣裳,他虽想等沈云唯醒来,再细细诱哄一番,但今日实在是有事,得先进宫一趟,只能不舍的看了又看那张熟睡的脸,待最后一刻才离开。
聆月得了君时晏的交代,更是不敢怠慢,将沈云唯醒来后需要的东西准备妥当,便先让其他人下去了。
府内到底人多嘴杂,只她一人也可以照看的妥当。
又过了半个时辰,沈云唯才醒来,屋内已经空了,她半撑着身体坐在榻上,愣神了片刻才起身,准备去找聆月。
“夫人,您起了,奴婢伺候您更衣。”聆月听见动静便站在门口候着:“世子已经出府,交代奴婢伺候夫人,再将夫人稳妥的送回府。”
“我将衣服给我,我自己来就可以了。”沈云唯不适应被人服侍,在家里衔环也是帮衬着,大部分她还是亲力亲为。
随手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