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园原!你傻了吗?妮子任性,要出大事了!”
于小蕾望着她的背影喊道。
“妮子要砸碎我的脑袋啦!……”
“你傻了?咱俩到总场,给你妈妈打电话,妮子最听姚婶的话。”
曹妮跑得无影无踪了。
母亲从分场赶到学校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了。于小蕾和我无心听刘老师讲课,我俩的眼神盯在门口。刘老师敲了敲黑板,我和于小蕾一点反映都没有;他又狠狠地敲了几下黑板。
“姚园原!于小蕾!门是黑板吗?”
他厉声喝道。
同学们的目光都瞬间聚集在我俩的身上,一向温和,细声慢语的刘老师,此刻,他满脸愠怒,喊声如雷。于小蕾窘得脸红脖子粗,她低下了头。
“上课不注意听讲,门是黑板呀?门是你俩的老师呀?它在给你俩讲课吗?你俩坐在门口,听它讲课吧!”
同学们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“于小蕾!姚园原!你俩站起来听课!”
我和于小蕾刚站起来,门外响起了敲门声。
“请进!”
刘老师喊道。
母亲轻轻地推开了门。
“大姐,你找谁?”
“刘老师,是我妈妈。”
我怯生生地说。
“你妈妈?”
“刘老师,曹妮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?妈妈叫我和于小蕾一起去找她。”
“哦!”
刘老师醒悟过来。
“姚园原,于小蕾,你俩快去吧!”
于小蕾走出教室的门,她扑在母亲怀里,哇哇大哭起来;母亲抚摸着她的头发。
“小蕾,别哭了,别哭了。”
她对着我说:
“园原,你是男孩子,你咋不跟着妮子呢?”
于小蕾抹着眼泪,抽抽嗒嗒地说:
“姚婶,不怨园原哥,不怨园原哥;园原哥跟着妮子,妮子捡起石头要砸碎他的脑袋。”
“一个大男孩,你劝不住小姑娘,真是没用!”
我臊得慌,低下了头。
凛冽的寒风吹得于小蕾的脸蛋特别得红。
“小蕾,冷吧?”
母亲把她搂在怀里。
“妮子能去哪儿呢?”
母亲站在马路边,望着马路两旁低矮的平房问。
“姚婶,小蕾没在学校的食堂里吃饭;她可能到饭店里吃饭去了。”
“园原,你知道妮子爱去哪儿?”
母亲转过头来问我。
“小蕾说得对,她可能到饭店里吃饭去了。”
母亲领着我俩去了回民饭店、东风饭店、国营饭店,饭店里冷冷清清的,只有几个人围坐在桌前,慢吞吞地喝着酒,抬起头来看看走进饭店里的人,又端起酒杯来大口地喝酒,消磨掉冬天里的寂寞时光。
夕阳西下,朔风在大街小巷里暴跳起来,像是无数个醉鬼跌倒了爬起来,又跌倒了又爬起来,跌跌撞撞地徘徊在大街小巷里。
“姚婶,我害怕。”
于小蕾看到了饭店门口呕吐的醉鬼。
“小蕾,不要害怕,姚婶在你身边。”
饭店里的人摘下门上面的幌子,饭店打烊了,大街上看不见一个人,路灯宛如醉鬼血红的眼睛,风吹起的雪花飘舞在灯光下,大街上弥漫着恐怖的气息。
“妈妈,妮子可能跳舞去了。”
于小蕾来了精神,她拉起母亲的手说:
“姚婶,我知道小蕾经常去的地方。”
我们走到了西大营、走到了矿务局一中附近的一处平房前。
夜空中点缀着薄如蝉翼的云彩,好像是白色的玫瑰花抛向空中的花瓣一样美丽,在湛蓝色的怀抱里撒娇。朔风在天空上飘过,吹得星星的脸色苍白,无力的眼神看着大地。
平房里的灯光暗淡,没有舞曲声,偶尔响起男孩的淫荡的怪笑。
“姚婶,妮子经常到这里来跳舞。”
母亲拽了拽门,门反锁了。
“开门!赶快开门!”
母亲踹着门。于小蕾和我忽然觉得肉皮发麻,禁不住提心吊胆了。
“快开门!再不开门,我叫警察了!”
母亲高喊着。
屋里的调笑和猥琐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男孩打开了门,他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