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不敢想!我是达赉湖渔场出了名的劣等教师,姚场长顾及我的面子,他想得太周到了!太周到了!福田,你傻站着想啥呢?咱俩赶紧去上班吧。”
达赉湖里的水清澈见底,闪烁着粼粼的波光,秋风吹过,一排排的波浪向沙滩上涌来,轻轻地拍打着沙滩,柔和优美的声音像是秋天的私情密语在诉说着秋天的忧伤和思念。
于福田走进了分场的大院里,在院里补网的臧喜看到了他。
“大b养的于福田!他猫在家里不敢出门,今天他怎么出来了?”
渔工们都停下手里的活,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。
“于洪德在木匠房里干活呢,他要是看到于福田,不一斧子砍掉他的头算怪了。”
“宋玉珠看到他会是什么样呢?”
“把他的男根割掉,喂猫吃!
两个渔工的话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。
“臧喜!”
曹老大愤怒地喊道。
他哆嗦了一下。
“你是副工长,流泯刁性还不改呢?于工长是来上班的,你要再敢奓刺,奶奶!”
他举起了手中的刀。
“曹工长,强奸犯还能上班?”
“臧喜!是姚场长安排的!”
他怨怼完了臧喜,转过身来,微笑着说:
“于工长,来上班了。”
渔工们的冷漠、蔑视、恶意、仇恨的眼光在他面前扫过,他停住脚步,耻辱感顿时在他的心里漾溢出来,他转过身去。
“于工长,我们都欢迎你来补网。”
曹老大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说。
他拉着于福田的手走到渔网里,拿起梭子,塞到他的手里。
“于工长,你是打鱼的行家,补网的高手,咱们分场新来了好多渔工,你得教他们学打鱼、学补网。”
曹老大的一番话消除了他心里的阴影,他坐在地上唰唰地补起渔网。
于洪德走出木匠房、走到院里的马什边,他手里拿着斧子修理马什。
臧喜向渔工们使了使眼色,又向于洪德努了努嘴,渔们都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于洪德,他们都看看锃亮锋利的斧子,又看看低头补网的于福田,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悬在半空中。
“你小子笨得灵巧,一天到晚补不完一个网眼,让于工长好好教教你!”
臧喜故意高声说道。
于福田抬起头来,正好和于洪德的目光相对,渔工们的心骤然紧张了。于福田低下了头,于洪德仇恨的目光像是万箭齐发一样射向了他,院里顿时弥漫着血腥恐怖的气息,空气凝固了、时间凝固了,渔工们的心都仿佛跳出了自己的心脏。于洪徳忽然举起斧子砍向马什,一声巨响,马什的柱子砍成了两截。
“呸!”
于洪德把斧头砍在马什上。
“下流的强奸犯,砍死你,怕脏了我的斧子。”
他轻蔑地说完,转身离开了。
于福田下班回到家里,他看到了砍进菜墩上的菜刀,菜刀直立起来,像是于洪德举着斧子一样向他的头上砍去,他两手抱住头,吓得半死。
“妈呀!妈呀!你快来救救我!救救我!”
他蜷在里屋的门后,哆嗦得像是筛糠似的,恐怖地喊着。
“福田,福田,你咋了?你在哪呢?”
刚进家门的梁春花站在门口问。
“春花,我在里屋。”
他的声音颤栗、微弱。
梁春花走进里屋,他的头埋在两腿中间,如一只缩进头的刺猬一样。
“福田,福田。”
梁春花柔声地叫着。
他抬起头来,脸上挂满了汗珠,眼睛里塞满了恐惧的感觉。
“春花,”
他的脸上出现了求救的信号。
“福田,你起来吧,我做饭吃。”
他颤抖地站了起来。
“你上山了?看到了野兽?”
菜墩上的菜刀进入了他的视线。
“春花!”
他藏她的背后。
“春花!我害怕菜刀,你把菜刀扔出去吧!”
“福田,没有菜刀,我咋做饭呢?”
梁春花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到菜墩前,她拿起了菜刀。
“福田,菜刀是用来做饭的,你不动它,它永远都不会动的。”
她拔出来菜刀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