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她大笑了一下说:
“杰子,我和郭霞都是离婚的女人,家里没有拖油瓶,你要是相中我了,你就大胆地说出来,大老爷们的,磨叽啥?”
“恁俩离婚了?”
屈瑞痴痴地问。
郭霞让他看得不好意思了。
“俺们都想在东北找个媳妇,在东北安家。”
郭霞的脸蛋红扑扑的,她大胆地看着屈瑞白净的脸,心禁不住跳了一下。
侯老大他们回到了工棚里,工棚是一栋砖砌成的房子,外表虽然气派不凡,但是走进屋里却是相当的简陋,两排低矮的大炕并排在屋子里的两边,被褥横七竖八地散落在炕上;大炕的中间是一条过道,过道上扔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和烟头,屋里弥漫着酸臭的味道。
“老二,老二,给俺找片止痛药吃,疼死俺了。”
侯老大摸着脑袋瓜子说。
侯老四躺在炕上,他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。侯老三站在门口呕吐不止。
侯老二找到了止痛药,递给了他,他看了一眼他头上的伤口问:
“大哥,恁头上的伤口还不太好,恁到医院去缝几针吧。”
他吃完了药,破口大骂:
“奶奶个b!哪天俺们把她扒光了,日死她!”
侯老三吐得一塌糊涂,他走进了屋里。
“大哥,咱们先对付那个贱媳妇,把她逼走了,再收拾屈奎他们,最后再收拾栾荣;这就叫各个击破。”
“贱媳妇!咱们先祸害她!”
侯老大狠狠地说道。
他忽然摸着头说:
“俺的头上又流血了。”
“大哥,俺领着恁到医院去缝几针。”
侯老二拉着他的手走到了门口。
“二哥,恁再到商店买几挂鞭炮。”
“不是大过年的,买鞭炮干啥?”
“二哥,俺叫恁买恁就买,会中大用的。”
屈奎他们饭饱酒足了,他们来到了场地上,个个都喜气满满的,像是他们都娶了个漂亮的媳妇。
“岫蓉大姐,恁在垒砖坯墙呀?”
母亲把手臂上的砖坯子一块块地码着说:
“杰子兄弟,我今天的砖坯子都脱完了,把半干的坯子都架起来了。”
母亲匆忙地干完活回家了,因为里有她惦记着的几头猪,它们的午饭还没吃。她走在路上的脚步越来越快了,除了惦记着几头猪,她更惦记着家里来的渔工们的午饭,她要紧跑着回到家里给他们做饭吃。
自从搬到渔村之后,母亲更加的忙碌了起来,她不仅早早地去砖厂干活,一天三顿做饭给我们吃,到草地上割猪菜,剁菜、煮菜喂猪,还要给来街里办事的渔工们收拾住宿的地方,给他们开小灶,做些可口的饭菜吃。母亲家成了一个接待渔工们住宿的旅店。二号分场的渔工来街里办事、看病、扣网回老家、从老家回来,母亲家是他们的必经之地,成了他们理所当然住宿的地方。他们都把母亲家当成了自己的家,把母亲当成了亲人;而母亲把他们也当成了亲人,无论他们多晚来到家里,都给他们收拾房间,做饭吃,从来没有厌倦的情绪,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的感觉。左红、梁春花、黄英和孙小兰看到母亲实在太累了,都热情地招呼渔工们到她们家去住,可是他们却婉言谢绝了;她们没有办法,只好帮助母亲给渔工们洗洗被褥,做做饭,减轻她的负担。
“岫蓉,你急啥呢?走得满头大汗的?渔工的饭我和春花都做好了。”
左红站在院里迎着她说。
母亲看了一眼给三个渔工盛饭的梁春花,她着急的情绪突然消失了。左红拉着她的手走到猪圈旁小声地说:
“岫蓉,你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,挣的是血汗钱,一年四季供着来扎区的渔工们吃喝,你图啥呢?”
“左红,渔工们挣的钱也不多,让他们省两个。”
她的脸拉长了,一脸嫌弃地说:
“岫蓉,你只知道可怜他们;他们可怜你吗?”
“左红,我累点没关系,舍出点钱帮助他们自己心里高兴。”
她看到了母亲无怨无悔的善良的笑容,她无语了。
猪在圈里“嗷嗷嗷”叫,母亲看了一眼墙角的菜堆,只剩下几棵野菜了。她挎上篮子,拿起镰刀来说:
“左红,你和春花在家照顾渔工吧,我割篮子野菜,猪没吃的东西。”
“岫蓉,你在家里歇